欧煦阳在往自己身上黏树枝,听了这话,突然就停了下来,“卞骁俊,来来来,我们最后再走一遍,比如友成现在站的位置是观众台,我就站在这里,待会你该往哪面搂住我?脸应该露出多少?”
卞骁俊看看程友成,突然有些尴尬,推辞道:“不用演了啦,我都清楚的。”
“白痴,谁叫你这一幕永远要卡!”欧煦阳说着眼睛就一瞪。
“过会音乐响起,他们在前面跳舞,我从你身后上来,然后左手伸出来和你举起来的胳膊平行,扶住你——”卞骁俊边念着口诀边跟着做起来动作,“右手摸你脸,手臂要往下沉,不能挡住你脸——”他已经和欧煦阳凑得很近了,还是有些尴尬,主要是因为程友成离他们站得那么近,“然后头这样侧一侧,就好了嘛。”说着他飞快离开了欧煦阳。
“嗯,记得还算清楚。”欧煦阳表示肯定,继续往自己身上黏树枝,又关照道:“你要当心待会别把我这些树枝给弄掉了啊。”
音乐一响,欧煦阳已经摆好了最美观的姿势在那里站好了,帘幕一拉,灯光一照,有些晃他的眼,声情并茂地念了一大段台词,果然很有煽情效果,他看见台下拿着录像机给他录像的北北冲他竖了一个大拇指不由就笑了。
卞骁俊上来了,规规矩矩地按照特定路线走的位,正好把白袍带起风来,欧煦阳侧睨着他,觉得他刚才那一系列动作还挺帅。台词也字正腔圆,原本老笑场的地方也很一本正经地演完了,然后故作搞笑地一步步走向他,那表情看着老严肃了。突然,欧煦阳倒想笑了。
其实卞骁俊是一上台被灯光照得什么也看不清,这倒帮了他因为平时彩排他总因为被人看着所以多少有些放不开,这会子舞台底下黑漆漆一片反而让他进入一种无我的境界。台词也流畅了,体态也不扭捏了,又被舞台烟雾效果一带,他这一步步走向欧煦阳时,看着欧煦阳那装扮后的面容竟然觉得越来越好看,手自然地就抚摸上了达芙妮的臂膀,毫不做作地就捧住了达芙妮的脸,灯光下的这个人真漂亮。
“傻瓜,台词!”瞧卞骁俊竟然愣了神,欧煦阳瞬间就恼火了,压着嗓子拼命地瞪他。
卞骁俊这才清醒过来,一时慌得磕巴了,“请、请……允许我用你繁茂的枝叶编制成我的桂冠,用你……”什么来着?哪个形容词来着?!卧槽,我想不起来了,不行!现场随便编吧!
“用你美丽的身体做我手中的竖琴——”
“我去!你这是要杀了我啊?!”欧煦阳忍不了,瞬间就骂开了,“有你这么说的吗!还敢说你台词背熟了!我这好好的剧本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听着就那么血腥呢!”底下顿时哄堂大笑。
卞骁俊也是愣头了,一听欧煦阳这么骂,心中只是不服气,他还偏是要把这戏给演完,一把捧住欧煦阳的脸,大声继续道:“亲爱的达芙妮,请你原谅我的莽撞!请让我用亲吻抚慰你的伤口!”说完把心一横,闭着眼就对着欧煦阳的嘴上吻去,顿时惊叫四起。
“卞骁俊!”一片狼血沸腾的惊叫声中,程友成翻身就上了舞台,手速很快地把卞骁俊扯开了,微微皱眉,“你看你,他说你一句你还急了,别胡闹。”
“我哪儿胡闹了,戏就这么演的啊!”卞骁俊较真了。
程友成挺身上前,低语提醒道:“够了,老师都在下面呢。”
被这么一说,卞骁俊才回过神来,再看看欧煦阳,顿时红了脸,像个犯错的孩子般央求道:“嗯……能不能重新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