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卞骁俊以往的性格,是不会有隔夜的心事的。
可是,这一次,卞骁俊无论如何都无法把那天夜里的那一幕给忘掉。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不停地说服自己那有可能只是自己在头脑不清醒的情况下想多了,可是立刻理智的声音就会打断他的自欺,你也是男人,就算没吃过猪肉猪跑还没见过吗?!他的思想就如此互相指责互相反驳,这使他身陷其中感到十分崩溃。
或许就是这个缘故,他再看他这两个朋友时就有点不是滋味了,特别是每当看到程友成对着欧煦阳笑,替欧煦阳打饭,帮欧煦阳洗T恤,他们俩走在一块,说在一起那些以前他觉得稀松平常的事情如今看在眼里都让他内心排山倒海。他多想站出来去质问,可是他不敢。
学农结束那天他们一起做大巴返回本校,路上卞骁俊特意拉着徐飞往程友成欧煦阳隔一排那里坐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躲个什么劲儿,可是那种处处不得劲儿的感觉总是那么挥之不去。
“哎,你干嘛啊最近,老哭丧着脸。”徐飞一觉睡醒瞧见卞骁俊神情要多忧郁就有多忧郁地看着窗外,不由觉得奇怪。
“没啥,就有些事情想不通。”卞骁俊闷闷地说。
“什么想不通?来,给哥说说,我替你解释解释。”徐飞开始怂恿卞骁俊吐述心扉。
卞骁俊被他缠得不行,脑子里转了转,避重就轻地就问道:“要是你看见了某件事情,可是也并不确定,但还是蛮毁三观的,你该怎么办?”
“你看见什么了!”徐飞八卦之魂飞起。
“你就回答你的。”卞骁俊说。
“毁三观就毁呗,从小到大被摧残得还不够多嘛,讲不定还是我们自己看得不够多呢,你觉得毁三观的事儿要放在别人那里说不定别人都不拿它当事儿。”徐飞说。
卞骁俊顿时耳目清爽,“所以,有可能事情未必不正常?看到也未必就是真是那样的?”
“是啊,这种么,就跟几何题似的,得自己去求证嘛。”徐飞突然觉得自己很有哲理,一瞧卞骁俊还真有些豁然开朗的感觉,于是洋洋得意起来,“骁俊啊,你好像为情所困嘛。”
“啥?啊哟我去,狗屁!”卞骁俊白眼一翻,“你哪就能得出这个结论了!”
“你看你这幅魂不守舍的样子嘛!”徐飞指着卞骁俊鼻子就说:“肯定是你暗恋的女生喜欢上别的男生了吧!所以你看见的就是这个对吧!”
“滚滚滚!别乱扯!”卞骁俊气恼地拍开徐飞都快戳上脸颊的手,双手抱臂头往里一转,道:“别烦我了,睡会儿。”
☆、第十七章 突变
凡事讲事实讲证据讲道理,眼见也未必为实,事实要靠观察。卞骁俊本着这个原则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面发扬了福尔摩斯精神,对所有细节都不放过。
数学课上欧煦阳和前排女生传纸条被老师发现,处罚一千字的检讨,程友成啥特殊反应也没有还跟着一起落井下石——正常。
中午午休,欧煦阳去琴房练琴不在,程友成在操场上和三班的女班长散了半个小时的步,期间有说有笑——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