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松开她的手,提笔在纸上写字,“我开一副养神的方子,你让人抓了药服用,两叁天便好。”
容予华接过方子,“我喝了药便会好吗?”
先生轻轻点头,“嗯,喝了药便会好,药里有助眠之物,日后你晚上也会睡得好些,只要你莫胡思乱想。”
闻言,容予华呼吸一滞,先生看穿了吗?愣愣不敢应声,好在先生并没有注意她此时模样,只是叹息一声。
“容夫人也不求你样样精通,可总要会一两样才行,你本就落于人后”说到着便再也说不下去,往日里虽惫懒了些,可也是听话乖巧的,如今又是带病之身,又何必苛责呢。
扯出一抹笑,安慰道,“好好养病便是,今日便下课吧。”
“好”容予华回之一笑,静静望着她收拾东西离去。
听闻容予华病了,姜离再羞于见她,此时也放心不下,进了她院子探望,好在容予华并未提起书的事情。
姜离便也当作不知,听着容予华躺在床上,仍不停歇的言语,“嫂嫂,我往日以为你比先生厉害,可现在我觉得先生肯定比你厉害!”
“哦?”姜离饶有兴致,“你怎会觉得我比先生还厉害?”
容予华沉思片刻,“因为先生知道的,你都知道,先生不知道的,你也知道,譬如我上次问先生,为什么世间的女子都要嫁人,先生说她也不知道。”
“可嫂嫂就知道,嫂嫂说世间的女子,大都如此,随波逐流而已,我与先生说了之后,先生也夸赞嫂嫂。”
姜离静静听着,心知是道家之人不好回答,她们若不想,可不需要嫁人生子,旋即又笑着问,“那你如今,怎么又觉得先生比我厉害了?”
“因为先生还会看病,她一摸我的脉搏,就知道我得了什么病,嫂嫂会看病吗?”容予华好奇地看向她。
似是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姜离温声回复,“我不会。”
容予华闻言,顿时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那还是先生厉害。”
“是是是,先生最厉害了,好好养病。”姜离替她掖了掖被角,“喝完药就睡知不知道?”
蒙在被子里的容予华坐起身,接过姜离手里的药碗,长叹一声,晚上再也梦不到先生了,不经有些怅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