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任家乐咬了咬牙,一鼓作气把心底的疑问问了出来:“顾先生,我一直觉得您长得特别得熟悉,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蓦地一阵急刹车,任家乐身子朝前冲了下,差点撞到了前面的车台,她惊魂未定地朝窗外看了下。原来已经到家了。
“现在可以下车了吧?”
“不行。”
顾重远皱眉:“你不会还要我送你进去?”
任家乐吞吞吐吐地回答:“……不是啊……”
顾重远嘭地一下侧过了身,大腿离开了座椅,屈起了身子,两手撑在任家乐头两边的沙发靠垫上,英俊黝黑的脸庞正对着她。他的脸色突然变得很差,浑身散发着一股隐隐的怒气。
“任家乐,你有完没完,你还想怎么样!你是不是记起来了什么,是不是?!”
他们俩离得太近,顾重远说话吐出的气全部喷洒在了任家乐的耳根后,脖颈上,让她的耳朵迅速地燃烧了起来。
任家乐被他的样子怔住,半天才反应过来:“什么……什么记起来啊……我只是想跟你说,我的包落在钱柜的包厢里了,我的钥匙钱包什么的全在里面……那个……能不能回去拿一下啊?”
顾重远盯着她看了会,她也只好直视着他。从他的瞳孔里,任家乐看见了自己有些胆怯的脸蛋,那是她连自己都很少看到的表情。
他猛地又坐了回去,一脚踩上油门,车子如火箭般穿了出去。
一进包厢梁若晨就拉住了她。
“丫跑哪儿去了,半天见不着你人影儿!”
任家乐答非所问:“我包呢?”
梁若晨把包抓在手里,不给她:“丫先说跟哪个帅哥约会去了我再给你!”
“滚蛋,家里有急事儿呢,快点儿给我包!”
梁若晨半信半疑地把包塞给她:“真的还假的呀……真不明白你,周子矜都走了你还急什么呢?”
“真的真的!不跟你说了啊,拜”
说完,她急急地拿起包就冲出了钱柜。
车里的人竟下了车,绅士地帮她把车门打开。
上车后,她笑得灿烂,说:“谢谢你,顾重远。”
他挑了她一眼。“我比你大不止一个辈分,你叫我顾重远?呵。”
“嘿嘿。我就爱这么叫你不行吗?”她喘了一口粗气回答。
他听见了她的喘气声,边启动车子边说:“跑那么急?赶着投胎?”
他是在关心她?任家乐受宠若惊地吐了吐舌头:“啊,我怕你不等我就走了。”
他忽然怔了一下,车子熄火了。
“怎么了?”任家乐问他。
他摇了摇头,迅速地又启动了车子。
到家的时候,她打开了车门,忽然想起一件事,转身问:“谢谢你,顾重远。对了,我可以问你要电话号码吗?”
他的食指在方向盘上打着圈。他看着她,摇了摇头:“对不起,不行。”
“为什么不行?”任家乐一愣,脱口而出。
“没有为什么。任小姐,我就不送你进去了,再见。”
车子绝尘而去。任家乐站在原地,看着车尾巴消失在夜幕中。她郁闷地抖了抖脚,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个中校,有这么小气的军人吗?!
看来他是真的不愿意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他之前尽可能的绅士只是为了最后的“再见”——再也不见,是不是?
但是,如果真的是缘分的话,她是绝对不会放手的。在这个原则性的问题上,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她从来没有变过。
Part 4 奇怪的梦?
这天晚上,任家乐又做了那个梦。
梦里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似乎很生气又很难过的样子,鼻子堵得很难受,她沙哑着声音对旁边的人尖叫:“为什么骗我?!我不要出国!我不要!”可是对方太过平静,没有给她任何回答,只专注着开车。
车子快速而安稳地行驶在高架上。她想转头看清对方的长相,却发现脑袋怎么也折不过去。
因为对方不搭理她,梦里的她更加怒不可赦,疯了似地,忽然扑到了左边,驾驶的身前,两手一下子抓过方向盘,想要阻止车的前进。车子因为她的捣乱晃动不已,忽然方向盘被她一转,车子冲了出去,猛地撞向了一个蓝色的巨大的卡车影子。
她的头狠狠地向前撞了上去,脑袋摇摇晃晃,被一个很硬的东西撞了好几下,她只觉好几股温热从头顶沿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她想睁开眼睛,但还没有看清就被人用力地抱进了怀里。然后就沉沉地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