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命-丹?宫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北冥彻怒道。
宫里怎会有这种东西?问太医,太医们回答不上。
宁贵妃尸身不僵,嘴唇发红,手心却又发紫,这的确是服食了绝命丹致死的迹象,但问宫里为何会有这种毒物,太医们又从哪知晓。
眼睛红肿的惠嫔过来道:“皇上,不要为难太医了,娘娘昨夜就服了毒,娘娘心存求死念头,责怪太医无用。”
北冥彻眼眶湿气上涌,“的确不能怪太医,怪朕,是朕将她逼上绝路,原来这就是她给朕的证明,朕真是糊涂。”他问跪地的玉髓,“何时发现的娘娘自戕?”
玉髓抹把眼泪叩头道:“奴婢今早入殿唤娘娘起床,瞧娘娘躺在床上衣饰整齐,奴婢觉得很奇怪,上前唤醒娘娘之时、发现娘娘不对,奴婢连忙打发人下去传太医,太医来了诊断说娘娘已经去了,奴婢这才相信娘娘真的……”
玉髓顿了下接道:“昨个奴婢就应该察觉到不对劲,娘娘回来,将奴婢等人全部谴出外头候着,娘娘独自一人在屋里写着什么,连晚膳也没用,娘娘后来只让奴婢服侍她洗澡,都怪奴婢,要是奴婢昨儿个警醒点,娘娘也不至于……”
玉髓的话如刀子般划过北冥彻的心,“贵妃一直写着什么,她写的东西在哪,拿来给朕看看。”
玉髓起身,将李俏的“绝笔遗言”取来。
厚厚的几大页,前几页没什么,无非就是交代他、让他照顾好她的家人,而后面两页,则是李俏为自己的辩解,越看,北冥彻越心痛。
这世上能让他流泪的事不多,而为女人流泪,除了当年的大夫人楼玉叶有这个殊荣,李俏恐怕是他生命中的第二个。
北冥彻眼泪如断线珠子,拿在手上的“贵妃遗言”看的他心头肉仿佛被剜,果然是他错怪了她,她为了证明她与天成的清白,不惜用自己的命,为她和天成正名。
看完“绝笔信”,北冥彻一把将平躺的李俏抱在怀里:“俏儿,朕混蛋,朕不是东西,朕错怪了你,你睁眼看看朕吧……”
皇上抱着宁贵妃哭泣的一幕,羡煞了屋里的一帮女人们,这一幕也让得消息赶来的天成眼圈发红。
天成听说宁贵妃自戕,快跑赶来百乐宫。
这就是俏儿姐姐所说的证清白?!
李俏用这样的方式证清白,使得天成记恨上父亲,可看父亲抱着李俏哭得跟个孩子似的,天成委实又恨不起父皇。
天成入了百乐宫大殿没多会,便又怎么来的怎么出去,他也想哭,他也想如父皇那样,抱着她哭,但此想法终究只能装在心里。
天成失神的立在百乐宫的花园里,任由渐渐洒落的秋雨将他淋。
……
隔日清晨,宫门大开,李俏的棺椁被送上去往鸢尾山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