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汮旻,你知道吗?我有多羡慕雪琳。
如此亲密的接触,还会有第二次吗?我知道我不能做的太过了,这样会给他留下坏印象的,于是在下了楼梯之后:“汮旻,我脚好多了,应该可以自己走了,谢谢你!”轻轻挣开他的搀扶,温暖随之而去,我是有多么的不舍。
“不客气,我们都是朋友。”朋友,你是我的朋友?看着他真诚的笑脸,我知道他没有敷衍我。此时的笑脸和着独特的薰衣草香照亮了我十八年来黑暗的人生,我想,以后除了学习,还是有值得我牵挂的。
“嗯,我们一起走吧!”
眼皮好沉重,眼睛处于一片雾色之中,缓慢的睁开双眼,环视了一圈。左手正在输液,可我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右手旁是已经熟睡的妈妈。眼睛看向窗外,黑暗中闪烁着霓虹灯光,原来已经是晚上了,我竟然昏迷了一个下午。
回忆起白天摔下楼梯的时候,我依稀记得在我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小女孩,她和我一起摔下了楼梯,可我无论如何都想不起她是谁,这难道和我九岁以前的记忆有关?
我是失忆了,我只记得有关一个小男孩比较零碎的事,我真正的记忆是从小学四年级开始的。曾经我问过妈妈,为什么我九岁以前的事记得很模糊?她说我三年级的暑假里发了一次高烧,醒来便这样了。当时的我信以为真,可现在的我开始怀疑了。不久前我做了一个梦,梦里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站在一棵巨大的黄角树下,男孩对女孩说:你没事就好,老师那里我会去解释的。和我透过汮旻的眼睛看到的一模一样,男孩要向老师解释什么呢?难道汮旻就是那个小男孩,那个始终迁就我,被我忘记却又不想记起的八字格男孩。而我便是那个小女孩,也是我从楼梯上摔下来丢了记忆。如果是这样,妈妈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呢,难道还有什么隐情?我在涂爅的身上也能看见小男孩的影子呢?还有上次在超市遇见的娴流苏,她给我的感觉也有点熟悉,可我的记忆中却没有她。不对,从楼梯上摔下来的小女孩和树下的小女孩好像不是同一个人,虽然看不清她们的样子,但感觉不一样。
看着妈妈熟睡的脸庞,你不告诉我小学发生了什么,一定也是为我着想吧!可我真的很想知道呀!我一定会慢慢想起来的。
“啊!”头好痛,看来我不应该这么急于求成。
喊声惊醒了熟睡中的妈妈:“琳琳,你怎么了?妈去叫医生,马上就回来。”
Z市的夜色不算迷人,却也别树一帜。陈宇瑞回到家中便给雪琳打电话,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却是无人接听。心想:难道学姐不理我了?陈宇瑞洗漱完毕,躺在床上还是不愿放弃,电话依然无人接听,便用□□给雪琳发了一条语音消息:学姐,明天一定要记得准时,楼下等你。
明亮的台灯前,张瑶拿着一只中性笔,正看得出神。右手大拇指在笔盖上来回的摩擦着,上面刻有一个大写的字母‘L’,口中发出轻微的声音:“L,楼,楼汮旻”。张瑶嘴角微微上翘,思绪一下回到了去年暑假。
去年暑假高二升高三需要补习,我为了去爸爸所在的城市和他生活一段时间,没有参加补习。老师也曾劝过我,但他们不会明白,从小就失去妈妈的我,不想错失和爸爸在一起的任何机会。妈妈死后的这么多年来,他从未想过再娶,而是一心一意的打工挣钱养活一家老小。我去那里可以做兼职,可以尽一点子女应有的责任,也让我邂逅了他。
“重庆北站到了,请下车的旅客携带好自己的行李,注意安全。”
汮旻坐在火车下层靠窗的位置,微微翻了个身,看向窗外:“已经天亮了。”又从书包里拿出手机,玩起了开心消消乐。
当我拖着行李箱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的身旁和对面都没有人,而他正在低头玩着手机,似乎没有察觉到我的到来。慢慢将行李箱提起准备放在物品存放架上,顶起脚尖,还差一点儿。突然感觉手上轻了许多,转头便看见一个男生的侧脸,虽是侧脸,看上去却是那般的干净,我还闻到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直到手上轻飘飘的,我才反应过来,不免觉得有些尴尬,只能故作镇定的报以微笑。
“谢谢!”
“不客气!”他抬头看着我,我的身体就像触电一般,他的声音既不粗犷也不沙哑,给人一种心醉的感觉。原来世上还有长得如此好看之人,尽管看过涂爅桀骜不驯的帅气,但眼前的人却是一种清纯明静的帅气,就像尊贵的王子一般。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上了火车,它变得热闹了,片刻功夫就坐满了人,火车开始发动了。我从书包里拿出物理复习资料,在草稿纸上心不在焉的画着,脑袋里全是他淡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