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他要下水,连忙拦住他,“你做什么!难不成你真要杀了他?”
何星枢一字一句道:“他、该、死!”
我的心倏地一跳,若干年前,韩诚笑也曾经说过这三个字。乱世之中,身怀绝技便意味着掌握了生杀予夺的权利,对于这些江湖侠客来说,随随便便决定他人的生死,似乎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我赶紧说软话,“他已经受到惩罚了,你刚才那一掌下去,他不死也半残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不管怎样,他都是李道长的弟子。咱们若是在人家的寿宴上杀了人家的弟子,那不是直接打李道长的脸吗?千万不要因为一时冲动,让梨木台跟赤松观结成仇人啊!”
何星枢似乎已经被我说动,但仍不解气,“那我就揍他一顿,替你出气。”
……你已经把人家拍进水里,再揍一顿他哪儿还有命在?
我有些无语,只能道:“我不生气了,你方才那一掌已经替我出气了。”
何星枢道:“真的?”
我连连点头,又笑了笑表示自己心情很好,“再说我不也没什么事儿吗……”
这句话不知哪里触到他的霉头,何星枢脸色一沉,又生出几分怒意,“为什么一个人偷偷跑来后山?若不是我出来找你时遇到明月,今天的事会是什么结果,你有想过吗!”
我被他的狮子吼震得连退三步,心虚的解释着,“宴席上的酒菜太难吃了,我才拉着明月来这里烧烤……,对了,我不是一个人,还有明月……”
“明月那小屁孩儿怎么能保护你?!!”狮子吼升级为震天吼。
我的耳朵都快被震聋了。还嫌弃人家明月是小屁孩儿,你比他又能大的了几岁?
这话只能搁心里吐槽,说出来只能更加激怒这头小狮子。
“好了我知道了,那个,潘师兄还没上来,你是不是下水看看,万一他有个好歹……”
“他死了最好!”
爆出最后一声怒吼,何星枢转身而去,僵直的背影表明他的怒火依然高涨。
真是,本事大了脾气也大吗?我这个受害人都没气成这样,他干嘛这么火大?
走到一半,突然被他拽住,我回头,看到一张怒气冲冲的俊脸,“去哪儿?”
“回筵席啊?”我被问得莫名其妙。
他却拉着我一言不发朝相反的方向走。
“喂,这不是回筵席的路啊……,……我们到底要去哪儿呀?……你倒是说句话啊,阿星!”
何星枢头也不回,闷声道:“回梨木台。”
我吃了一惊,“那怎么行,筵席还没结束,就这样不告而别,岂不是让李道长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