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先行吧,臣还有要务,就不送了。”张潜吧喜盛安顿好,便上了自己的云影。
“噢。”喜盛从马车里瞥了眼张潜,点了下头,便见张潜一夹马腹,离开了乾清宫。
“公主,今儿个新进的荔枝,皇后娘娘叫老奴带了些。”诗画替喜盛将车帘落了下来,拎着那一篮子荔枝,放到了喜盛跟前。
“姑姑,指挥使一直都这样忙吗?”喜盛看了眼那熟的通红的荔枝,并没去拿。
诗画被喜盛一问,登时便抬起眼来,打量着她失落的神色:“指挥使是圣上的人...”
“也是。”喜盛巴巴点了点头:“他真忙。”
喜盛并没注意诗画的打量,还在因为张潜拒绝了自己的事纠结着呢。
可诗画这边心里确实暗暗生了打算。
江皇后的担心并不多余。
六公主眼下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虽然有那和亲的旨意在,但张潜要是真有那心思,总待在喜盛身边,抬头不见低头见,凭本事把公主勾搭去了,岂不轻而易举?
“公主往后还是和指挥使少在一处吧。”诗画有些担忧。
“为什么?”这话不止一人对喜盛说过,喜盛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用力咬了口荔枝。
“指挥使到底是臣子,不好总与公主在一处。”诗画看着她吃荔枝,继续垂头去剥荔枝了。
“知道了。”喜盛压根没听进去,马马虎虎应了句。
五月初夏,外邦的荔枝刚刚进了内宫,便先到了江皇后的桌案前,江皇后并不喜欢这种甜腻腻的东西,往年自己留些尝尝味,便都分下去给他们这些小辈儿了。
当然,这其中还是属喜盛得的最多些。
因为两个兄长后面还会往喜盛这儿送。
三哥哥远在边关,那份直接归喜盛,不靠谱的是陈庭玉,也便是喜盛的二哥。
陈庭玉比喜盛大个五岁,是禁庭里最不着调的那个。
打架斗殴最在行,还总爱欺负喜盛。
这回分了荔枝,陈庭玉准想着怎么把她的这份弄过去呢。
可她有事找他,她这次可不能让陈庭玉占了先机。
“诗音,你下去,让阿兄把荔枝给我送过来。”想着,喜盛便推了推马车里的诗音。
“好嘞!”抢陈庭玉的荔枝,这是喜盛往年必做的事情了,诗音干这事最熟了,得令便下了马车去。
诗画姑姑在旁边瞧着两个丫头闹,也不由得发笑。
想来二皇子这是又要挨欺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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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庭玉到六公主府,皆因为诗音抢走的那一筐荔枝。
往年都是喜盛先被欺负一同,今年这丫头倒回倒打一耙了。
陈庭玉刚下朝入府,便听侍者说喜盛派人来抢荔枝,屋都没进,便来了六公主府。
梨园里,诗音命人把贵妃榻抬到了外头,喜盛正躺在榻上,一边小桌上摆的又是荔枝又是点心,好不自在。
“陈小六!”陈庭玉入门,瞧见就是这一幕,大叫一声便进了梨园。
喜盛仰头,便见一人立在梨园前,脚蹬皂金绿靴,身着一身墨绿圆领袍,肩上披挂着墨色大氅,剑眉斜飞入鬓,一双桃花眼里带着笑意,好像不知道热似的。
“快快快!”喜盛认出了陈庭玉,忙叫诗音捂着荔枝,自己吧小碟子里那几颗白胖白胖的荔枝拾起来,全塞进了嘴里。
原本嘴就不大,这会儿塞得鼓鼓的,像个小猪包。
“瞧你那点出息。”陈庭玉原本只想吓吓她,看她把嘴塞得圆滚滚的,噗笑了一声。
喜盛见陈庭玉笑,才知道陈庭玉这是存心吓自己,嘴里咕哝了下,将荔枝肉剥干净,荔枝核吐到了一边的小碟子里。
“阿兄。”她朝陈庭玉招了招手。
陈庭玉原本还觉得喜盛同自己闹,这会儿见喜盛正色,收了嬉皮笑脸的模样,坐到了喜盛身边:“母后那儿哄了?”
一个娘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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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爬出来的,陈庭玉也听说了喜盛最近的所作所为,颇有些想找喜盛问清楚。
“当然哄了。”虽说喜盛与陈庭玉老打架,但他们两个有个共同点,便是都怕江皇后。
“你们都出去。”陈庭玉闻声,点了点头,命诗音诗画全都撤了出去,方才看向了贵妃榻上的喜盛。
“说说吧?”陈庭玉往贵妃榻上一仰。
“阿兄怎么知道我要说事情?”事关她养兵之事,她确实要找陈庭玉说一番,但看着自己的心思就这般被陈庭玉猜中,喜盛有些不服气。
“请兵,奉旨,下嫁柔然,你真当我看不出来你要干什么?”陈庭玉对上喜盛那双杏眼,食指微勾,用关节敲了敲她的额头。
陈庭玉为长,是江皇后所出,虽然满朝都知道他是个纨绔,可生在皇家,身上扛着庆帝与江皇后所给予的厚望,总不可能真的是个傻子。
“阿兄,我想收韩家兵权。”喜盛也没隐瞒。
韩家,乃大虞三朝股肱之臣,世代辅佐大虞君主。
可因为韩家拥兵自重,是从不娶朝中贵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