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一起写作业呢,他在买喝的,阿姨我这就把手机给他。”
“没事,等他回来了说声就行,我先挂了啊。”
十分钟后,顾非也回到座位,曾培铭接过三明治,结结实实咬了一大口:“你妈刚刚给你打电话呢,我接了,让你回电话呢。”
“嗯。”顾非也离开座位打电话。
顾非也这通电话有点久,曾培铭吃完三明治,把奶茶喝得只剩半杯他才回来,并且有点眉头紧锁的意思。
见他这样,曾培铭坐直了身体:“非儿怎么了?”
顾非也拧着眉,偏着头:“我感觉确实得小心点了,总感觉她有些怀疑,但是我和聂哥都很小心,没道理知道啊,该不会是我心虚吧?”
说了这一长串,可以说是真的心虚了。
儿子接到亲妈电话,被问最近有没有看上哪个女孩子这很正常,关键他家太后问完女孩子,得到否定答复后,又似乎是随口问了那么一句:“渡城女孩子都那么漂亮,你怎么就没看上一个两个呢?你不会是看上哪个男生了吧?”
就说该不该胆战心惊了?
这话又像是开玩笑,又像是在旁敲侧击,全看顾非也往哪个方面想了。
但是请注意,潘烟多少岁的人,什么年代的人?
顾非也清楚,他家太后不是一个对同性恋群体宽容的人,记得他高中的时候,有次看一档综艺节目吧,当时节目里提到了同性恋这个字眼,潘烟是怎么做的?
当即变了脸色,然后又说,她追的电视剧该播了,成功换了台。
那个时候,顾非也没放在心上,权当太后追剧追迷了,换个台的事情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他也不是那么想看综艺,忙着玩手游呢。
那时候无心,但现在他人在这个立场,再偶尔想起来这一桩,总感觉,太后对同性恋群体充满了排斥。
对,就说满满的排斥。
试问这样一个人,会拿儿子是否看上个男人开玩笑?
不可能的。
推理加直觉,顾非也几乎确定了潘烟刚刚在敲打他,但他不明白问题出在了哪里,只能暗自决定以后得倍加小心。
曾培铭也跟在一旁发愁:“真知道了啊?你现在不打算跟家里摊牌吧?”
顾非也:“现在当然不能摊牌,我打算等我毕业了再坦白。”说完有些泄气,“我妈估计还没从离婚的阴影里走出来,我不能给她添堵。”
曾培铭呛了一下:“卧槽?离婚?非儿这么大事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你不爱我了?”
自此成功歪楼。
两个人胡乱聊着,中途曾培铭因为闲聊太过投入,几次抄错答案,气得要死。
这晚回家,聂细卿又还没回。
最近总是这样,聂细卿非常忙,脚不沾地赶来赶去。
顾非也没过问过他工作上的事情,但这样子的忙法,又感觉有些不太寻常。
顾非也炒了个培根鸡蛋炒青菜,炒完把乱七八糟半小盘投进了快要煮好的泡面锅当中,算是做完了晚饭。
反正聂哥今晚还是不回家吃饭,简单点对付过去就行了。
胡乱塞满肚子,顾非也爬上床躺平。
聂细卿回来的时候,家里客厅灯亮着,两个人的卧室灯也亮着,甚至卧室门都没有关。
顾非也睡着了。
深夜归来,聂细卿带回来一身冷气,没有直接去顾非也身边,他脱了外套洗过澡,浑身都暖和了这才进到卧室,把熟睡的顾非也圈进怀里。
抱着恋人睡觉,其实是件非常幸福踏实的事情,聂细卿嗅着顾非也发间的清爽的香气,昏昏沉沉进入梦乡。
顾非也是被躺在身旁的人身上异常的温度给弄醒的。
他躺在床上,迷迷瞪瞪还没完全醒,缓了几秒钟忽然发现不对劲:“聂哥?”
聂细卿一向浅眠,这时候却没有回应他。
不对劲,顾非也一个激灵赶紧开灯,自己先被刺瞎双眼,慌忙中又赶紧伸手先遮一遮他聂哥的眼睛,三秒钟后,顾非也看清了聂细卿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