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朋友,我在想,其实你不必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你也知道,我不过就是烈火公主的一个奴隶,玩物而已。薛知景说这个话的时候,语气平静,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儿一样。
耶律燕面露戏谑,是哦?
我是真想和你有一个好的关系,这样好不好,我可以劝公主殿下,和耶律小姐有一个相处的时间,一场宴会,您主办,可好?
宴会?耶律燕明显对薛知景的提议有些诧异,但很快就变成了考量,眼珠子都在转着,你干嘛要做这个事情?
薛知景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说道,耶律小姐,您是未来的皇后娘娘,我不过就是一个小奴隶,之前得罪了您,我也想跟您道歉来着。
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能力薛知景也是有的,只不过平日里不会用罢了,此时用起来,倒是一点都不违和,特别是她的眼睛,特别真诚。
您看啊,现在公主殿下宠爱我,可是她要是哪天不宠爱我了,我岂不是要遭殃。所以我是真想跟您做一下朋友,若是日后公主殿下腻烦我了,还请耶律小姐帮我说说好话。
呵呵!耶律燕一脸高傲,她可不会真当薛知景是什么朋友,她跟所有辽国王庭的贵族一样,都只将她当作一个受宠的奴隶而已,不过薛知景说的话她倒是信了,好啊!
那太好了~不知道耶律小姐什么时候方便,我好去跟公主殿下说。薛知景装作极为惊喜的样子,急促地询问着。
耶律燕嫌弃地看了看她,这样吧,最近公主比较忙,三日后的晚上吧,我在我家外的空地上做一场篝火宴会,请烈火公主来参加。
好~
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薛知景屏蔽了自己所有的情绪,只专注地达到自己的目标。
若是被自己的情绪所裹挟,她也就走不了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薛知景装作无意地说道,最近遇见耶律燕了。
她没有为难你吧?萧烈歌略有些担心地问道。
没有,只不过我想起之前,跟她闹了矛盾的事情来,总觉得不解决不太好。薛知景缓缓地说着。
萧烈歌到不以为意,她就是个大小姐,我已经让她的父亲好好教育她了,我觉得她应该知道分寸的。
薛知景笑了笑,我知道你有做一些事情,但你还记得她之前说想要嫁给你的事情吧。
一听到这个事情,萧烈歌顿时眼睛就瞪大了,还急了,这可不关我的事儿,是她说的,你别乱想,我对她可没意思,我心里只有你。
一句话,薛知景就有些酸了。
那些被她屏蔽的情绪开始突破了内心的屏障走上了前台,她开始有些质疑自己这个离开辽国的决定是否真的做得太冲动了。
只是,理智很快回笼,她知道她必须走。
若说只是无法有一个独立的身份,没有广阔的天地和蓬勃的事业,她可以为了爱情适度地调整自己的状态,未来再考虑对策。但整个大成王朝,太后娘娘陷入到了如此危险的境地,她却不能不管。而辽国更要让大成王朝雪上加霜,她则更不能施施然地在这里闲适地生活了。
薛知景摸上了萧烈歌的脸,我知道你的心里只有我,我的心里也只有你,永远只有你~
像是在说着某种决然的承诺一样。
薛知景是一个非常自律,责任感极强的人,她不会轻易许下承诺,但若许下,她一定是那个从一而终的人。
听见薛知景的表白,萧烈歌又露出了那种孩子一般的笑容来。
薛知景狠了狠心,继续说道,这样好不好,她毕竟以后是要嫁给皇帝的人,你作为姑姑还是得去处理一下她的情感问题的。你别怪我先做主了,我先跟她约了,三日之后她会办一场宴会,邀请你去参加,你好好跟她相处,然后解决她对你的感情问题,以后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萧烈歌蹙了眉头,似乎不愿意。
薛知景凑近她,亲了亲她的唇和脸,在她的耳畔柔声说道,我都约了她了,你就去一下嘛~乖啦~
对薛知景的撒娇,萧烈歌一向是毫无招架之力的,好啦,去啦~
第二天,薛知景便去了萧烈歌的库房。
库房里存着很多的物品,她找到了储存地图的地方,将辽国的地图翻了出来。
这个时代的地图画得比较简略,也没有现代的等比例绘画,只上南下北地绘画着城市、山川、河流、大海的区域方向。
聊胜于无了。
薛知景的计划是这样的,三日之后,萧烈歌去参加耶律燕的宴会,她便跟侍从说她去找甄媛,一般这样的事情侍从都不会跟着,然后她去找甄媛要一匹马说要骑着玩,接着便骑马直接向南方前行,越过南京城,入雄州。
等萧烈歌从耶律燕的宴会回来的时候,侍从会告诉萧烈歌她去找甄媛了,这又会争取一部分的时间,估计到了午夜她还未回来萧烈歌才会去找甄媛。
也就是说,她能拥有大概四到五个小时的时间逃离。
足够她跑一半的路程了。
万一要是被追到了或者国境线被布防了,她就转路线走海路,东部的海岸线上有一些小的港口,会有一些大成的小型海船过来,到时用一些钱上他们的船也是可以回去的。只不过这条路线有些绕远,不是万不得已不能用。
三日很快就到了。
近黄昏的时候,薛知景帮萧烈歌换了身衣服,仔细地给她系上了腰带,萧烈歌顺势就抱住了她,将下巴搁在薛知景的肩膀上。
不想去~
薛知景抱住了萧烈歌的腰,紧了紧,却没说话。
过了一阵子,萧烈歌自己说道,算了,又不是刀山火海,我可是摄政公主,一次宴会而已,我至于嘛~
放开了薛知景的怀抱,薛知景对着她笑了笑。
萧烈歌倾身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等我回来~
薛知景并未点头,只不过萧烈歌顾着出门去,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等萧烈歌离开,薛知景赶紧将怀里自己给萧烈歌留下的书信放到了床上,然后将萧烈歌送她的匕首放到了靴子里,将马鞭挂在了腰间,萧烈歌的一幅古怪的人像画、一张丑不拉几的树叶贴画以及萧烈歌的一缕头发被她用布包起来放到了衣服里,还有一些金银也一并塞到了怀里。
希望今晚一切顺利。
疾步去找了甄媛,索要了她的一匹马,甄媛还想跟她多说话呢,薛知景却说自己着急想去跑马,身子都僵硬了,甄媛便笑着让她去了。
离开时,薛知景塞了一个小布袋给甄媛,说让她明天再看。
甄媛虽然觉得有些古怪,但景先生做事,她可是无比信任的,所以将布袋收了起来,还真决定明天再看呢。
薛知景骑上了马,赶紧离开王庭,朝着南方奔去。
离了萧烈歌王帐周围的侍从,没有人会刻意看着薛知景,她几乎可以一路从王庭直奔出去。
此时天已经渐渐地黑了下来,趁着夜色正好赶路。
那边,萧烈歌在耶律燕那里,是怎么待着怎么不舒服,就好像耶律燕跟她的气场不合一样,见着对方就觉得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