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是算了吧。
想也知道,陈屠夫不可能真的灭了一村人,然后立碑造墓的。如果她真的照二郎说的去做了,只怕虞三娘会怀疑她故意搞事。
“也没那么严重。”赵桂枝很快就放开了,“我就是一阵阵的,没事儿!对了,等晚间回来,你能帮虎头看看吗?就像刚才考我那样。”
二郎:……
那怕是会把虎头烤糊吧?
想起小媳妇刚才一脸悲伤的模样,二郎毫不犹豫的点头:“成!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虎头大危机!
也不能说,他上了将近两个月的学,真就什么都没学到。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确实还做不到认和写。
背还是会背的,只因为三字经的内容简单,还格外得朗朗上口,背诵起来真的不算难。
等到了晚间,所有在家的人都聚在了堂屋里,热饭热菜也端上了桌。
最中间是一个大面盆的萝卜排骨汤,颜色鲜亮的胡萝卜块,虽然样子不起眼但仍然很吸引人的排骨,还有色泽诱人喷香扑鼻的汤。
饼子也很棒,江母还以为赵桂枝是煮汤的时候,顺便贴一圈饼子,谁知道赵桂枝会去烙葱油饼呢?
直觉告诉江母,还没开吃,就可以提前为她的猪油哀悼了。
但吃还是要吃的。
当然也少不了江父点名要吃的下饭菜,江母直接挑了不同口味的三种下饭菜,让他吃个够。
开饭前,二郎深深的看了一眼虎头。
他对虎头最大的爱,就是没在饭前要求随堂考。等大家都吃饱喝足了,虎头的噩梦才终于开始了。
相对于认字和写字,单纯的背诵是最简单的,但虎头还是背得七零八落的,最后两句更是磕磕绊绊了半天,才勉强顺出来。
“虎头啊!”二郎摇着头看着他,随后扭头吩咐赵桂枝,“来,你背一遍。”
来就来!
这是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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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的高光时刻!
哪怕欺负小孩子是不对的,但这并不妨碍她显摆自己。
一口气背了个痛快,赵桂枝还表示自己可以点读,也可以写。但需要强调的一点是,她只会用手指头写字,或者拿树枝比划。写毛笔字是不可能的,她跟那玩意儿大概率能掐起来。
虎头:……
他心知二婶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当下就求生欲占了最上风:“二婶背得真好!二婶你以后一定能考上状元!咱们家光宗耀祖,就靠二婶你了!”
然后,他就挨打了。
三郎拍了他的脑袋:“你学谁说话啊!”
“我奶。”虎头就很诚实,“三叔你没听过吗?我奶以前老这么说二叔。哇!原来排行二的都聪明啊!镇上的二爷爷是不是也特别聪明?嗯,肯定聪明的,不然他咋能去镇上呢?”
一直在吃从未停止的,甚至还在吃饱喝足后,用盛了一小碗排骨汤溜溜缝儿的江奶奶,这会儿终于放下了手里的碗筷。
她一脸赞同的点头:“老二就是聪明,老大和老三打小就笨,尤其是老三,笨到家了!”
江奶奶嘴里的老三……
那还能不是指排行第三的江父?毕竟,自打分家后,她连三郎的面都很少见,至于做学问的情况,她能知道才叫怪了。
于是,堂屋里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重。
大家都不敢去看江父的脸色,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
但有个人显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那人就是虎头。
虎头压根就不知道江奶奶嘴里的老三指的是他爷爷,他只以为太奶奶在帮他说话,当下就开开心心的又是点头又是拍手:“没错没错!老三笨!我三叔最笨了!笨到家了!”
江奶奶摇头:“他不笨,三郎没有老三笨。”
一个能读会写,另一个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到底谁聪明谁笨,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这下,却把虎头给问倒了:“三郎不就是三叔?三叔不就是老三?”
“那是你家老三,放在我家,老三就是我的三儿子,你的三爷爷!”隔了三辈儿的人,就这样很努力的跟对方解释,希望对方能理解自己的意思。
但显然,虎头的理解能力不太行。
他满脸的困惑,掰着手指头开始算人。
“太奶奶的大儿子是我大爷爷,就在咱们村住着。太奶奶的二儿子是我二爷爷,二爷爷可厉害了,搬去镇上做买卖了。太奶奶的三儿子……”
虎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他人是还小,但有些事情还是知道的,毕竟在这个年代,尤其是在乡下,孩子们都是无人管束的,上蹿下跳都没啥。这么一来,就特别容易因为不受重视,而听到各种消息。
譬如说,他知道自己还有个四爷爷,也就是太奶奶的四儿子。为什么会知道呢?因为每年的清明节,他会跟着他爹和他爷爷一起去给四爷爷扫墓。
扫墓就是人没了,他娘教过他的。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