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祖望着他弯下的背脊,长叹:“痴儿。”
一缕墨痕在何墨漪眉心闪现,这是天规赐给他的惩罚,日后他将日日受蚀骨之痛,直至他放下执念。
金光在庭院一闪,佛祖已然消失于庭中,一切恢复如初,寂夜,万千人家享团聚之乐,谁也不知那佛亲临,降下一道无情天罚。
包裹在乌篷中的男人缓缓起身,面容冷寂,额间墨痕一闪,了无痕迹,他看了看依旧趴伏在石桌上的男人,想要靠近,却脚下一个踉跄,钻心的疼从小腿传到心间,霎时惊出一身冷汗。何墨漪蹙眉忍着疼痛,一步步靠近何雪衣,不过两三步的距离,却让他面色煞白,额角被汗珠浸湿的发丝黏在脸上,凭添几分落拓。
何墨漪解下自己的乌篷披在何雪衣的背上,为他挡去夜间的寒气,摸了摸梦中人的鬓角,何墨漪眉间染情,忍受着蚀骨之痛,恍若永不破茧的蝶,在黑暗里苦苦挣扎,兀自等待。
放下执念?呵,只要我还活着,就永远不会放弃,哥哥,我等你,只要你肯回首,我永远都在那里,不移不动,至死方休。
指尖恋恋不舍地划过男人的眉眼,何墨漪深深看了男人一眼,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开。
黑暗由我来承担,你只需要在阳光下展露风华就好了,我的哥哥……
☆、一梦打醒,昨夜星辰今时雨
翌日。
被晨露沾湿的叶片不堪重负,将那剔透的露水抛下,落在男人的眉梢,惊醒睡梦中人,何雪衣蹙着眉头睁开眼睛,宿醉让他的头脑不甚清醒,一阵阵钻脑的疼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周围弥漫起一股低气压。
站起身来,一件乌篷掉落在地上,惊起一地尘埃,搅翻男人平静的心湖。
何雪衣知道,这件乌篷并不是他的。他向来喜白,着白衣,从不穿黑色的衣服,他的衣柜里,不会出现黑色。但是不需询问,他也知道这件乌篷的主人是谁,他对这件乌篷的主人非常熟悉,熟悉到,仿佛面对自己。也正是因为这份熟悉,才让他难以平息自己的内心——谁也无法在面对自己的孪生弟弟的爱意时保持冷静。
这是墨漪的乌篷。
不需要询问,更不必触摸,只需一眼,他就知道那是墨漪的乌篷。还有谁会在他醉眠时悄悄为他披上一件乌篷挡去寒气,尽管此季夜晚并不十分寒凉,这份小心翼翼没有谁能做的出来——除了他的孪生弟弟。
何雪衣捡起乌篷,拍去上面沾惹的灰尘,他的动作没什么特别之处,却看得出来是十分认真的,一寸寸,仔仔细细地将乌篷上的灰尘拍尽,然后搁置在自己的臂弯。
男人步出庭院,路过花圃,顺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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