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吟眼角赤红,一手撑在书桌上,指尖紧紧扣在桌上,手背青筋毕露。
“所以你就急了吗?瞒着我、让我给你杀更多的人!?”
何墨漪只觉多年好友情谊如今变得一文不值,而自己心爱的人却误解自己、规避自己,天罚降给他的黑印隐在他的皮下,他特觉得那双无知无觉的腿又开始疼了,这一次,竟有向上蔓延的趋势。他明白,这是自己与雪衣的孽缘结下的禁果,还有他们造下的杀戮之罪反噬在自己身上,曾经这疼他忍得心甘情愿,可是现在,这疼让他升起了丝丝缕缕的怨恨,也许是遭到了好友的背叛,也许是受到了心爱之人的误解,何墨漪有那么一瞬间,想着何不让这天下作陪,好对得起自己这满身罪孽!
江晚吟张了张口,还待说话,余光一瞥,却是突然顿住——他派往宫里打探消息的心腹来了。
那心腹一身黑色劲装,面上带着黑色的面巾,整个人存在感很低,单膝跪在江晚吟脚边,恭敬地递上一张纸条。
宁太后病重。
五个字,宛如五雷轰顶,将江晚吟劈了个外焦里嫩,他觉得天塌下来也不过如此了,脚下晃了两下,一把抓起心腹手中的纸条,竟是不管不顾地跑出去了。
何墨漪心里一惊,知道那心腹是江晚吟派在宫里查探消息的,江晚吟如此慌张,想必定是宁太后出事了。他原本一腔愤怒,现在却被好友这一走打散了,心里一时有些空洞,看了那心腹一眼,也没什么心情再问了,扭头出了书房。
次日,京城传来消息,宁太后染了疫病,如今危在旦夕,皇帝命令立刻封锁平谷,阻断瘟疫传播。
原来平谷返回京城传话的斥候传染上了疫病,将那病毒一路传到了京城,幸而传播的少,京城情势尚在控制之内,但宁太后恰巧染了风寒,抵抗差了些,便也染了疫病,病情不容乐观。
江晚吟打了一路的仗为的便是映雪——也就是宁太后,得到宁太后病重的消息,便连夜入京,希望去瞧瞧那朝思暮想的人儿。
☆、业火净世,怎未净人心险恶
江晚吟走得急,无纱军还不知自家的首领已经到了京城,无法,何墨漪只能担起总指挥的责任,无纱军里何墨漪地位仅次于江晚吟,指挥起来到也不费劲,江晚吟消失几天,也没什么问题。
指挥着军队打了几场死气沉沉的战役,何墨漪心力交瘁,只觉得心里累的狠,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来,曾经繁华热闹的沧州平谷现在笼罩着一层灰云,瘟疫像死神一样无情地掠夺着生命,平谷的空气里仿佛弥漫着洗刷不掉的死气,何墨漪倚着横榻心想,这都是为了什么呢。
应天军内,皇帝的诏令下来了:焚城。
漫天大火而起,如业火焚尽世间罪恶,可是这凡人点起的火不仅烧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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