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同学——”卡瑟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厚厚的雪地艰难地跋涉而来,鬓边的碎发飘摇了出来,散散地落在眼角,看起来很美。
年语伦略带震惊地用力眨了眨眼睛,他的面前本该是一位莫名其妙的姑娘的地方,此时此刻却是空无一物。
他沉吟了一下,忽然道:“奇教官。”
“嗯?”奇河晏的视线漫不经心地扫过束缚着他的抑制手环的裂痕,眉头轻皱,疑惑了一声。
年语伦抬起头闭眼让自己冷静了一瞬,在那双迅速合拢的宝石般的右眼睛里闪过了一道灿烂的银芒,稍纵即逝。
“我弃权。”
“……”
“哈???”
……
佘静坐在帐篷里,身体瘫软,她没有想到会被人一眼便看穿自己的身份来历,一针见血,完全没有顾及她的女性身份。要知道,她若是扯了自己制服,领口大开地呼救,按动警报,奇河晏必然会被牵连受累。
女性保护法的执行严格无比,疑罪从重,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可是,这个人似乎完全不在意这些事情。奇河晏带走了所有的攻击性武器,仅仅给她留下了一柄小枪,这柄枪安安静静地躺在她的手里,散发着冷冷的光芒。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她松了一口气,拽开了制服领口的第一个扣子,小口喘息。
奇河晏。
奇河晏?
帐篷外的恐怖温度无法穿透薄薄的一层真空,侵扰这方空间。佘静缓缓闭眸,漂亮的虹膜之上隐隐约约的有银光流转,只是这薄薄的一层光芒完全不能够突破虹膜上被人纹入的墨色,黯淡到肉眼难以分辨。
她当然不像是她带来慕海城的那一份简历上写得那般背景单纯,父母双双亡故于末日的灾难之中,在避险过程中被搜救的前官方队员给救了出来,送往前官方的保护机构,也因此更加对官方有好感,所以日后才会在社会女性的压力日渐上升的今天毅然决然地放弃了安逸的生活,加入了重建官方的警方,成为一名表现突出的女性警官。
“呵……什么傻梦想啊……”
佘静叹了一口气,这一段经历里其实大部分内容确实是真实的,是她的亲身经历。
但是,她的行动原因绝对不是简历上写得那样——三一年的夏天,酷暑千里,一切室外的粮食作物庄稼都犹如被诅咒了一般颗粒无收。困顿中的前官方失去了对局面的控制力,各种势力像恶狼似的撕扯着这个庞然大物,毫不留情地瓜分着这个曾经的“母亲”。
那一年,前官方彻彻底底的奔溃,管理高层慌不择路地逃窜,珍贵的科技设备等物品在群狼环伺地蚕食中渐渐离开了人类的视野。
而佘静所在的那一座保护基地,也在三天后,沦为一盘散沙。
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为了保护母亲死在了丧尸口中,那还只是最普通的丧尸,汹涌蔓延的尸潮,一眼看不到边际。
血,除了血还是血。
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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