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江寻鹤对这些争论充耳不闻,静心凝神地御剑斩魔。就在方才那一瞬,铜墙铁壁一般的煞气被绝浮尘的剑光砍开了一条缺口。
缺口很快闭合。
但这已经足够了,一瞬间的破绽足够让江寻鹤找到出路。
“等一等。”
他正欲再捏诀,沐青鸢忽地拉住他的手,瞥了眼一旁群怨沸腾、满脸写着“欲杀之而后快”的裴、洛二家,郑重其事地摇了摇头:“我们暂时,先别上山。”
—
一盘挂着雨水的荔枝端到衔蝉面前,她倚着柔软的枕头,伸手捏了一粒,鲜嫩饱满。
虽然不是葡萄,但……能搞到这些,也是非常不容易了。她不由更加好奇:“你从哪里摘来的?”
景箫认真而意味深长道:“因为你之前,给我剥过荔枝。”
是在王府那回吗?
若非他提醒,江衔蝉快忘了。她不好意说说“那不是给你的”,就只好默认下来,又道:“那现在换你给我剥?”
他面色一动,似有些犹豫,伸手去盘中取了一粒,鲜嫩欲滴的荔枝在他手中瞬间腐烂,变为一滩琥珀色的汁液。
“我这样子,好像不能碰。”他低下目光,“连尝也不能尝了。”
江衔蝉无措地看着他。
她说想吃荔枝,绝对没有戳他痛处的意思。
他如今的体质,就像一个人形黑洞,且不分动植物,只要是有生命的活物,被他一碰就死了。
“不过没关系。”景箫撑起脸,“我看着你。”
他看上去好像没之前那么介意了,江衔蝉松了口气。但吃东西还要被人观赏,她略显别扭,剥荔枝的时候十分局促,躲闪着目光。
荔枝多好吃啊,她要全心全意地品尝荔枝。
“等一等。”
她咽下第一粒,景箫忽然出声。
江衔蝉不合时宜地想:这时候说等一等,按照套路难道是有毒?
很显然只是她想多了,他伸出食指放在她唇瓣上,写意一般缓缓描摹,专注地看着她,然后捏着她的下巴,让她凑近自己。
江衔蝉眼睛缓缓睁大,继两人双手捉鸟后,她心里也产生了“还能这样”的想法。
“怎、怎么样?”她舌头有点打结:“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