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怀棠与他素无往来,凭何能知道母亲的遗言,又信誓旦旦地替他辩解?
难道他这一路都走错了吗?
那么什么才是正确的?去做一只永远只能被人戏耍、被人踩在脚底的蝼蚁?
这好似被人窥探着一举一动的错觉令他感到不适。
江衔蝉好不容易爬上屋顶,看到的就是少年站在月色下的伶仃身影。她费力攀着檐角,终于把下半身也拖了上来,趴在屋顶上喘气。
景箫终于注意到她了,看上去有些吃惊:“你来做什么?”
做什么?
因为江衔蝉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剧情到百分之八十了,你快领便当了。
不对,准确来说,是我们快领便当了。
他这个人很奇怪。无论是某绿站打脸文女主重生,还是某点站龙傲天男主重生,求的都是一个爽,靠着自己拥有完整的世界线,一路开挂开金手指,逆袭打脸走向人生巅峰。
他呢?他好像只在开始杀了一个人……就没动静了。
江衔蝉不可避免地想到自己见到他第一面的感觉,丧丧的,好像世间诸事都引不起他的兴趣。
“你来做什么?”他又问了一遍。
江衔蝉如实道:“我怕你跳楼。”
景箫:“……”
江衔蝉好似真怕他想不开,煞有介事道:“你有什么话想说,可以和我讲,我洗耳恭听。”
他嘴角微动,扯出一个夭折在半途的微笑,而后又转过头。
就在这一瞬间,衔蝉看到他肩头好似趴着一团黑影。那黑影同样穿着江门宗的鹤氅,身形乃至气味都与他一模一样,只不过没有脸,从肩部往下便越来越浅,逐渐融入黑暗。
江衔蝉惊恐地睁大眼,想去提醒他,就听他轻轻说了一句:“我感觉……有点累。”
卧槽,你肩膀上趴着个鬼,你当然累啊。
衔蝉张开嘴,喉咙像被堵住了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
提醒不了他,摔!
对了,可以想办法让他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