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崔惜风,早在十岁那年病故。崔夫人长女三岁夭折,却不想次女也这般短寿,心中抑郁不振,不愿承认女儿之死,满心认为爱女还活着。
崔大人索性封锁了次女亡故之事,阖府上下,权当二小姐还活着。
也因此,在几年后,晏晏有幸借用了这身份。
在崔府里待了五年,她离经叛道,也无人责怪,勉强算得上自在。
她逃离那座宫,已经五年了。
崔光霁拉住了她的手,“二姐,不去不行么?”
“我意已决,莫再劝。”
他沉吟片刻,道:“父亲暗地里打听过,肃王殿下虽被软禁,但一切安好,吃穿用度皆是亲王待遇。”
“上月里,我最小的弟弟被斩首,可怜他才十一岁,比你还小些。”晏晏凄然,“短短五年,仅存的几位兄弟,皆因谋逆被处死,当今陛下只剩下一位兄弟了。下一次身首异处的……我不敢想。”
她知,他是在逼她现身。
是的,她舍不下唯一的胞弟萧熔。
“光霁,我骗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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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别人,可却骗不了自己的心。”她将画卷收起,羽睫微垂,嘴角绽出鬼魅般的笑意,“总要,做个了断的。”
帝京,依旧金碧辉煌。
大殿内,一旁的太监在那读着花名册:“崔惜风,清河崔氏,凉州郡守崔廉之女,年方十八。”
晏晏轻移莲步,袅袅娉娉,她不低头,也不语,只对殿中央的管事嬷嬷莞尔。
管事嬷嬷震惊,“这……怎么可能……”
和那位已故的长公主,竟相似至此。
细想又觉着不对,那位长公主若是在世,算算年龄,也该有二十一了。
指着角落一小太监,“你,快去找香露姑姑来。”
姗姗而来的却不是香露,而是金福。
金福怔愣片刻,而后毕恭毕敬,行了个大礼,“奴才恭迎长公主殿下回宫。”
殿内一片哗然。
晏晏平静道:“这位公公休要信口胡沁,我不过是区区秀女,怎可能是公主?”
“是奴才失言了,姑娘可否移步,跟奴才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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