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里进餐的价钱昂贵,不是很多客人这么大方的,何况很少客人会问我想到那里。
后来,我知道他们都来过了。这里对他们来说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除了我……
没关系。没人带我来,我可以自己来。
坐电梯,我很快就来到这七十楼高的餐馆。
带位的侍者抱歉地对我说:“对不起,出了点错。您一早预约订好靠窗位子让别人拿去了。希望您不要介意,我们为您安排一个靠窗第二排的位子。”
我说:“没关系,我可以等。”
侍者为难地说:“恐怕要等上一段颇长的时间。”
我看了表,终于妥协:“好。”
我有点失望。知道吗?有种人永远注定得不到最好的。
老天对我也算不错吧。虽然视线里永远多出一个人头,又隔着一段距离,我还是可以清楚地欣赏到市里美丽的夜景。
我细细地品尝美味的餐后酒,甜腻腻的味道在喉间久久不散,暖暖的热度慢慢转遍全身,我懒洋洋地享受这种难得的舒服。
和我平常喝的烈酒不同,我其实更喜欢这种柔和得不象酒的饮料。
烈酒只会伤身伤神。
时候不早了。我终于结了帐。依依不舍地看了灿烂夺目的夜景最后一眼,心里却仿佛多了份轻松。
是的,算是了了个心愿吧。
八点半,我来到人潮汹涌的码头。热闹的人群中,满是一对对握着手的情人。
幸福的笑容点亮了一张张陌生的面孔,竟让我有种说不出的喜悦。
能看到别人的幸福也算是一种幸福吧?
我从口袋里拿出早己准备好的信封和笔。只差最后一件事了。
翻开了信封,我在信封里写下了四个字:祝你幸福。
把支票放进信封,再用口水将信封密封好,我把信封投进信箱里。
信封的地址是我住了四年的地方。那里有个人叫小天。
突然想起郑忠基的一首歌,好象有一段是:“两手空空坐飞机,难得舒服多神奇……”
此刻,我就有着一模一样的心情。原来世界是如此神奇。
我舒畅地笑了。
十点,我来到市里出名的五星级酒店。我早在这里预定了一间房间。
一间面海,三十层楼以上的房间。
果然是五星级的酒店,竟还安排侍者领我到我的房间。
笔挺的制服、亲切的笑容,是一个很敬业的男人。
我一眼就喜欢他,所以我将身上用剩的钱全给他当小费。
没想到他竟然对我说太多了。我对他说这只是小意思,但他还是不自在。
我微笑地拍着他的肩,轻轻把他推出门,不容他再拒绝。
反正这些钱对我已没用了。难得的是,原来世上真的还有这种勤勤恳恳、诚实的人。
一身黏呼呼的所以我又冲了个凉。不愧是一晚几百元的酒店,这里设备很齐全,和我常去的那种地方不同。
是虚荣吧?我一直都很希望能见识一下所谓五星级的酒店是怎么样的。
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莫明其妙的念头呢?我又笑了,不过,这次有点自嘲。
我想起来了,那时,他们三个人闲谈比较起市里几间有名的酒店时,被我无意中听到了。小天说,这间酒店最好,尤其是面海那一边的房间。我才知道原来他们常来……
又是除了我。
不知不觉我走到长镜面前。
其实我并不难看。是比一般男人多了点秀气,也矮了点,但我其实应该不难看吧?
很多人都说过我好看,尤其我的眼睛。和他一样美丽的眼睛。
可是,我知道,我并不讨人喜欢。
小时候很穷,真的饿得不行的时候,我跑到面包店前想偷些白面包。
徘徊了好久,就是没有那种胆量。
弟弟真的饿坏了,忍不住跑来找我。他可爱的小脸蛋很讨大人喜欢。
我在橱窗前站了半天都没有人理睬。弟弟和我一样乖乖在在橱窗前看着忙碌的阿姨们。
才一会儿,一个胖胖的阿姨就拿了两个面包出来给我们还轻轻地拍着弟弟的头,无奈摇头。
那年我六岁,只比弟弟大两岁而已。
记得有人说我太嚣张跋扈才到处树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