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自觉停下手中的细竹棍,仰脸朝天望去,随着花开花谢惊呼连连。
年龄的增长总是伴随着诸多悲欢离合,大人们看烟花时,脑子总会无端浮现出许多曾经以为遗忘在记忆深处的画面,而孩子们的世界永远纯净。他们只是纯粹的惊叹于烟花那令人窒息的美丽,然后手拉手在雪地里蹦着跳着,欢呼着。
庞牧和图磬将白日里采买的烟花爆竹都抱了出来,满满当当一院子,平安和熙儿早已忍耐不住,扯着嗓子喊着让放。
两个当爹的便将他们抱在怀中,将一根长长的香放入稚嫩的掌心,捏着孩子的小手飞快的点一下,然后在引线嗤啦啦燃烧的瞬间跑远了。
“轰!”
“砰!”
“啪啪!”
于是欢声笑语也从这座院落中诞生,潮水般肆意流淌。
钟维已经许多年没跟这么多人一起过年,胖乎乎的脸上都泛着笑意,忽然觉得吃素其实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又拿出一大堆红包挨着发放。
“娘!”平安尖叫着跑过来,小炮弹似的撞到晏骄怀里,擎着一张兴奋到发红的小脸儿喊道,“您看见了吗?我放花,这么大这么大的花,轰隆就开了!”
他努力张开两条短胳膊,尽可能大的比划了一个圆,叽叽喳喳的说着,犹如一只欢快的小鸟,黑黢黢的眼睛亮闪闪的透着愉悦。
晏骄笑着亲了他一口,“真棒!”
临泉在那边叫了他一声,娘儿俩闻声回头,就见临泉手里捧着一个约莫一掌高的迷你小雪人。雪人鼻尖还用红纸卷了个筒做鼻子,瞧着怪好玩的。
“堆雪人!”熙儿激动地朝着平安招手。
平安撒欢似的冲过去,留下欲言又止的晏骄。
临泉给她看得浑身发毛,“你这什么眼神?”
晏骄比划着他手中的雪人,嗤之以鼻,“你那充其量是个雪婴儿吧?”
临泉看着她得意洋洋的脸就来气,再回想下记忆中曾在北地见过的一人多高的巨大雪人,心中忽然涌现出淡淡的羞耻,于是抬手就把雪婴儿砸了过来。
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晏骄瞬间感受到一股冰水顺着脖子肆意奔流,她嗷的叫了一嗓子,然后……
一刻钟后,晏捕头将临清先生按在雪地里反复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