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粗粗看过卷宗,报上来的共有五起案件,案发前后共计二十三名死者,下落不明者另有十三人,涉及到的七品以上官员少说也能有近十人吧?难不成短短九年之内全都死绝了?”晏骄几乎带着几分赌气的说。
说句不好听的,普通老百姓死上十个八个或许上头都不会在意,但和平年代的官员数年内减员这么多,更有五位五品知州,再傻的帝王都要起疑心了。
邵离渊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对手还没蠢到那般田地。只死了两个,一老死,一病死,另有一人告老,其余诸人或升迁或调任,如今天涯散布,对当年之事一概推说记不清了。”
死了的没法儿问,活着的不给问,难为这么多年裴以昭还能坚持下来。
大约也正是这份可怕的毅力和恒心,才更让凶手感觉到了威胁。
短暂的沉默过后,晏骄终于问出最关键的一个问题:“凶手忌惮你到这般田地,想必你心中已有怀疑对象,是谁?”
裴以昭缓缓将正脸转过来,一字一顿道:“苏墨。”
第28章
苏墨?
晏骄和庞牧下意识对视一眼,然后齐齐疑惑道:“那是谁?”
邵离渊平静道:“太傅苏玉暖之嫡长孙,今年二十六岁,三年前中举,如今正在太学读书。”
“竟是他!”晏骄低呼出声,“那么一切就都解释的通了。”
区区举人固然不稀罕,但架不住他有个手眼通天的祖父。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依照苏墨的身世背景,别说杀人,即便是通/敌叛/国,估计也会有人挤破头来替他收拾烂摊子。
若说这么多年、这么多次案件苏玉暖半点风声都没听到,鬼都不信。
“太傅啊……”晏骄近乎呢喃的重复了遍,深深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吐出,突然觉得头晕目眩口舌发干,全身的血液都跟着沸腾了起来。
裴以昭看不见她的神色,只歉意道:“真是对不住,恐怕要连累你们了。”
谁知下一刻,就听这位女捕头恶狠狠骂了一句,“他娘的,干了!”
裴以昭剩下半截话都被噎在嗓子眼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