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一段插曲之后,天色已经有些晚了,再不回去,景奚哥哥恐怕该担心,花懿欢喊住一个画舫仆役道,“劳烦告诉赵叔一声,就说我先回去了。”
花懿欢回去之后,景奚也已经回来,听见花懿欢回来的动静之后,他和往常一样,头也不回地对她道,“净手,吃饭。”
花懿欢一怔,她在路上想了一路的说辞,本以为他会问问自己今日为何回来晚了呢,怎么竟也没问。
花懿欢带着疑惑净完手坐下后,才忽然发现,这些饭菜,都没有一样是他做的,花懿欢有些疑惑,“景奚哥哥,今日你是发财了吗,怎么在外面买了饭菜带回来。”
景奚动作一顿,随即笑道,“你这丫头,嘴巴可真叼。”
花懿欢跟着笑道,“那是,景奚哥哥的手艺,我最清楚不过。”
她眼风一扫,忽然顿住,她眨了眨眼,最终迟疑地开口问他,“景奚哥哥,你的右手……怎么了?”
花懿欢方才没注意,此刻却忽然发现,他一直是用左手拿的筷子。
右手藏在桌子下面,似乎都不曾伸出来过。
听他这样说,景奚顿了一下,“无事。”
他说着将右手抬起,放到了桌子上,“我好好的啊。”
花懿欢此刻的注意力全放在他身上,自然没有错过他抬手时候的微微颤抖,她眨了眨眼,几乎立刻笃定:“你受伤了,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怪不得今日没做饭,怪不得今日没问她为何回来得比平日晚,怕一定是,伤得很重吧。
花懿欢说完起身坐过去,要伸手掀开他的袖摆,景奚想躲,却被花懿欢拉住了手。
少女的掌心,柔软而细腻的触感,叫景奚的动作顿了一瞬。
就是这一顿,花懿欢抓住机会,掀开了他的袖摆。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那胳膊上的伤,已经将纱布染红了一大片,而他因为眼睛看不见的缘故,并没有能将伤口完全包裹住,还隐约露着些可怖的伤口。
张牙舞爪地暴露在花懿欢的视野之中。
花懿欢眼眶一热,嗓音有些哽咽,“这是……怎么伤的?”
景奚将袖摆拉下,盖住那伤口,“山中遇到几只小兽罢了。”
花懿欢一听便知道,他这是大事化小的说法,这样的伤口,哪里是区区几只小兽能咬伤的?
“可还伤着别处?”
花懿欢有些着急,伸手去摸他身上,景奚额角跳了跳,用完好的那只手攥住她的腕子,嗓音有些发哑,不知是痛得还是怎么,“没有了,就这一处。”
他说完,怕她不信似的,又补上一句,“真的。”
他禁锢着自己腕子的手很热,花懿欢心中一惊,探出另一只手去摸他的额头,果然,也有些发热。
完了,身上有伤口,如今还有发热的迹象,定是要感染的啊。
少女身上淡雅的香气扑入鼻尖,景奚不适应地移开脸,“这是作甚?”
“景奚哥哥,你有没有觉得不舒服,咱们去医馆看看吧。”
“我没事。”景奚道。
“景奚哥哥,不要讳疾忌医。”
景奚还要再说,只听花懿欢低声道,“你不去瞧瞧,我总是不放心,觉睡不好,饭也吃不下。”
她这招可怜巴巴果然有效,景奚沉默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
点罢,又补充道,“把饭吃完再去。”
花懿欢很快将饭草草扒完,两人一同去了医馆。
医馆的大夫将景奚的伤口解开,也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年轻人,不拿自己的身子当回事,幸好来得早,再不处理,怕是要感染了。”
花懿欢下意识攥紧了手心,听着大夫的话,也心有余悸。
景奚瞧不见,也知晓花懿欢此刻,定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他无奈地想,他之所以瞒着,就是怕这丫头担心啊,他不想让她哭的。
大夫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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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理好伤口之后,景奚刚欲起身,只听花懿欢忽然道,“大夫,你瞧瞧他发不发热?”
大夫眼皮也没抬,只道,“他不发热,伤口没感染。”
花懿欢方才被吓怕了,怕他又什么都瞒着不说,当即道,“可我之前在家中探过他的额头,是热的。”
大夫闻言,终于抬起了眼皮,他的视线在二人之间打了个转,只瞧着男子虽眼盲,蒙着纱布,但依旧不难瞧出,是个面容英俊的男子,这姑娘的长相,更是出挑极了。
两人一个深沉,一个懵懂。
对上花懿欢担忧的视线,大夫幽幽道,“他那是年轻人,血气方刚给憋得。”
大夫话音刚落,景奚的脸顿时红了一瞬。
在场的只有花懿欢没懂,毕竟她未经人事,还是个小姑娘,身边又没人同她说这些,旁人不会同她讲,景奚一个男子,也不会同她讲。
花懿欢试图理解了一下,以为他是上火了。
还没等她开口再问,已经被景奚拉出去了。
顾及他身上有伤,花懿欢没挣扎,只顺势随着他一同出去。
走在路上,花懿欢口中还振振有词,“景奚哥哥你这是上火了,内火旺盛,以后不能吃辣,不能吃干,得多喝败火的东西,我回头去赵叔那里,买点金银花给你泡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