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了几秒,“应该很快就会退婚。”
宋槿书微微愣了下,但也没多久,他又道:“那怎么不去找那个苏荷?她怀孕了,应该很需要你在身边。”
“苏荷的孩子不是我的。”
“那让她安心养胎的是谁?”
“是我,”穆千珩顿了顿,低沉道:“我让她养胎生下孩子也是有原因的。”
具体什么原因他不是很想说,不是什么光彩的理由,他在利用苏荷,苏荷在他眼里是穆晚承的走狗,又极度有心机,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留手,也不会在乎苏荷腹中那个孩子。
这些事情让宋槿书知道,未必就能洗白他眼中的自己,他其实很清楚的,他早就已经让他失望了。
宋槿书喜欢的是那个干干净净的阳光少年,那个只存在于他回忆里的人,是当他在黑暗中能带给他光的人,他是无论如何也已经回不去了。
他也想做他的穆千珩,但他做不到了。
果然,宋槿书沉默了片刻问:“她和我还有夏绯云一样,也是你的棋子吗?”
他别过视线,手在额头按了下,没有回答。
宋槿书闭上眼,“睡觉吧,我很累。”
穆千珩手攥了攥,柔声说了句:“你不一样。”
宋槿书没什么反应。
他说:“槿书,你也许不会信我,但你和她们不一样,你和其他任何人都不一样。”
宋槿书捂着耳朵,“别说了,睡觉。”
后半夜穆千珩在陪护床上睡了,许是因为发烧的原因,这一觉睡得很沉,睁眼时居然已经到了早上九点多。
医生护士查房都过了,宋槿书闭着眼正在打点滴。
见他醒来,小柯似乎很高兴,给他一次性的洗漱用具,他微微愣了下,小柯压低声音靠近一点说:“早上买早餐的时候宋槿书叫我买的。”
他失神几秒,望了病床一眼,宋槿书双眼紧闭,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他问小柯,“他吃东西了吗?”
“吃了,”小柯表情欣慰,“一小碗粥,虽然不多,不过也算进步了,能吃就是有活下去的意愿啊。”
他又看宋槿书一眼,接过洗漱用具去了洗手间。
宋槿书终于肯吃饭吃药,这让小柯和穆千珩都松了口气。
然而,昨夜半宿折腾,穆千珩是病倒了大半,高烧到早晨未退,他忍着难受去了一趟尚娱。
先是缺席高管会议,又无理由两天不出现在公司,董事会又有人颇有微词,他甫一到办公室,秘书进来要汇报,被他挡住了,他说:“别和我汇报了,我要卸任。”
秘书傻了眼。
当天,穆千珩辞职的消息不径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