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温言安抚她道:“娘可是多心了,祁家儿郎个个为国赤胆忠心。需要探清敌人虚实,有时候深入虎穴也是应该的。”
祁夫人出言反驳:“那可不是,你大哥说看那势头,却是心无眷恋的,劝我应了他。”
祁非凡只觉一阵阵头痛,皱皱眉头道:“那您就应了他吧。”
祁夫人横眉冷对,她一贯是气质冷清凛然大气的人,骤然犯起脾气来居然让祁非凡也心里胆颤:“哼,为了一个女子弄得无君无父,这可是混账了?”
祁非凡看她并不松口,心知无奈。自己这个娘亲出身临川王家,自幼秉承庭训,临川王家是王安石,不仅配合神宗实施变法,现在还在延用的青苗法,均输法,保马法均是王宰相当年所立,而且此后几任宰相吕惠卿,曾布,蔡京,都是他的门生。可以说是门生故旧,遍布天下,便是如今过去了一百年,尚且余威犹在。
临川王家门风极好,世代俱不骄纵,子弟读书有成,族学临川书院成了举朝学子向往的书院,王家却越发谨慎,男娶女嫁俱是择那清贵之家,便是前朝里仁宗皇帝瞧上了王家的三小姐做儿媳妇,许以王妃之位,都被王家人硬生生给拒绝了。
所以当时祁家求娶祁夫人的时候可是很费了一番波折,没想到两位年轻人看对眼了,祁老太君只好舔着一张老脸,三顾临川王家,连当时的大儒宋清逸都请去做说客才娶得祁夫人回来。
祁夫人带着王家人的骄傲,被教育得很是清贵,便是立在厅上一句话不说,都满身的凛然正气。她又注重门户,京中那些皇亲贵戚家里,她都不甚看在眼里。若不是祁家如今有太多人虎视眈眈,她早就给三个儿子都聘了百年世家的读书女子了。
面对这样一个娘,祁非凡怎么能说服她呢?老祖宗不是个为难儿媳妇的,祁太尉又爱重媳妇,三个儿子听话,家中没有小妾通房,娘家又给她底气,祁夫人的日子一直过得顺风顺水说一不二,家中早变成一言堂了,哪里听得见儿子们的意思?
祁非凡心中苦笑:三郎啊,不是做哥哥的不帮你,便是哥哥自己的事情,还悬在半空呢。
祁非池进门来就看到是这样一幅场景,娘亲和二哥俱是老神在在,两个人都皱着眉头低头想事情。祁非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堆上了满脸笑容,笑道:“二哥,快来看一下,看我给娘带的翡翠水头可还好?”
说着就从怀里小心翼翼拿出一方红帕子,翻开红帕子,里面裹着一只翠绿欲滴的翡翠手镯。
祁非凡眉毛一挑,并不出声,疑惑的眼神看向他。
兄弟俩是一起长大的,这点默契还是有的,祁非池笑嘻嘻,了眼睛,眼睛里狡黠无比,又朝着祁夫人的方向扬了扬嘴角,示意自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