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丽奇一听那提起当年的事情,脸乍青乍红,想到自己偷鸡不成啄把米,最后还被姑母训了一顿,最后家里那边知道了,娘亲自然又写了信过来教训自己一番。
她何时受过这样的气,可又是自己做下的,又不能说出口,只能憋在心里。
今日本找上门来示威的,不想又被先落了面子。
她吸了口气,“不过是些布匹,就不劳王姑娘惦记了,到是王姑娘不能有子嗣的事情,我到是很担心呢。”
说完,她紧紧的盯着对方的脸,生怕错过每一个伤痛表情,可惜让她失望了,对方还是一脸甜甜的笑意,眼里更是带着讥讽看着自己。
“表姑娘怎么还担心这种事情呢,我不能有子嗣不是纳了你为平妻吗?”傻妹眼里闪过一抹狠意,“今日表姑娘为我担扰,我也好心的提醒表姑娘一句,能生子嗣不重要,因为生孩子可是两个人的事情,表姑娘想一个人完成怕也不成,是不是?”
要比谁狠,傻妹不觉得有人能弄过自己,当然这要看她有没有那个心情。
王丽奇的脸色一白,“我告诉你,你不要太得意了,男人的情可不是能依靠一辈子的,子嗣才是最重要的,你别以为我是平妻矮你一等就可以随意的拿捏我,还有姑母呢。我今日过来,就是告诉你,我要笑着看到最后,看到你活的生不如死。”
傻妹仍旧不冷不热道,“有子嗣能怎么样?你既然知道自己是平妻,就该知道将来有孩子也该过继到我的名下,而你仍旧是一个妾,不过是多了平妻的名衔罢了,至于你想依靠沈夫人,不知道沈夫人能不能管到房内的事情去,若真是那样,你现在也不会还是完璧之身了吧?而且沈夫人也不会主动登门来解释,谁赢谁输不是很明显了吗?”
傻妹不欲与她多说,转身往院里走,到了院门口,又转过身子,“沈府毕竟不差多养一口你,是不是?”
留下一脸愤然和恨意的王丽奇,傻妹进了院子。
待一关院门,才看到偷听的冬儿和兄长,微微一愣。
冬儿先迎上去,“小姐,你好厉害。”
祺哥也竖起了大拇指。
“这回哥哥不用担心了吧?”傻妹挑破话。
祺哥的脸一红,虽然知道沈无夜对妹妹好,只是他一个男人也不能总呆在妹妹身边啊,宅内院的事情,他也懂也听说过一些。
那沈夫人与王丽奇毕竟是亲姑侄,他怎么可能不担心,不过如今一看,是真的不用担心了。
眼看着婚期一点点的近了,明日就是了,傻妹反而更冷静了,到是冬儿和祺哥急的坐不住,不过该忙的也全忙了,家里也请了些临时来做工的下人。
傻妹一嫁过去,家里只剩下兄长一个,心里不放心,想着给他买几个下人,都被祺哥拒绝了,问过之后,傻妹才知道原来兄长打算在自己嫁人后,出去游历一番,到处走走。
难怪说家里不用放人,想到这样也很好,傻妹也没有反对。
次日,一大早,天还没有亮,祺哥就来叩门,傻妹迷迷糊糊的,冬儿也打着磕睡从铺上爬起来,因为怕晚了,她连衣服也没有脱。
“少爷,太早了吧?”一开门,看到天空还是星星,冬儿忍不住说道。
祺哥就往屋里探头,“我是第一次嫁妹妹,我看还是早点吧。”
一边对身后的婆子招手,“你们进去给小姐梳洗吧。”
见婆子们都起来了,冬儿也不好再多说,让人进了屋,这才转身进了内间,把傻妹也给弄了起来,傻妹就迷糊着被上了妆又穿上了喜袍。
而外面的天还没有亮,她终忍不住问了一句,“现在不会才半夜吧?”
冬儿打了个哈欠,“小姐,要不你在靠一会吧。”
祺哥在那边抿着茶,听了忙道,“别睡了,还是挺一挺吧。”
弄的傻妹和冬儿一头的黑线。
明明新娘是自己吧?怎么到让兄长紧张成这模样?
冬儿则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
一屋里的婆子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皆忍俊不禁。
终于在期盼中,天亮了,众人才松了口气,院子里的小厮也都忙了起来,祺哥走到傻妹身边,“虽然你出嫁只有哥哥一个人,但是哥哥也要让你成为最幸福的新娘。”
弄的傻妹眼圈一红。
这时宋氏也来了,还有念哥。
两年不见,念哥个子也长到了宋氏的脖子处,像个大孩子了,不像当年围着傻妹身前转的孩子了,稳重的站在那里。
“这都弄完了啊?我还没有梳过头呢”宋氏进屋看了一愣。
祺哥只道,“怕耽误了时辰,就弄好了,那些规矩就算了。”
宋氏脸上有些不悦,可也知道是傻妹的大婚日子,也没有多说。
傻妹只当没有听到,宋氏眼睛一动,推了推身旁的念哥,“你姐姐要出嫁了,你不是有很多的话要说吗?还不快过去。”
念哥执拗了一会,终被宋氏推了过来。
“给”念哥只从衣袖里掏出一封信,递到傻妹面前,转身就出了屋。
看儿子这样,宋氏恨声道,“真是个不争气的。”
一边才问起来,“妹儿嫁人了,祺哥一个人住着也不方便,不如就搬回去吧,这房子就租出去吧。”
见她又来想占便宜,祺哥只道,“这房子我已租出去了,就不劳母亲担心了,至于我,待妹儿嫁人之后,就要出去游历一番,不知何时才回来,我已告诉租房屋的人,只需每年将银子送到妹儿那里就行了。”
“游历?你这么大了,带了那么多的银子要去哪里啊?这怎么安全?我前些日子看了几家的姑娘,都不错,你也该成亲了。”
见又要吵起来,冬儿忙道,“好像迎亲的过来了?”
瞬间就将众人的视线吊离了,宋氏也闭了嘴,果不然,不一会只见外面有喜婆笑着走进来道喜,说了些吉祥的话后,祺哥才把盖红给傻妹盖上,背着她出了屋。
一番礼节之后,傻妹就被扶进了轿子里,盖着盖头,看不清外面的东西,可她还是听的出来外面看热闹的人很多。
轿子起来之后,傻妹才把念哥给自己的信拿了出来。
上面寥寥数句,却让傻妹感动的想落泪,原来念哥没有怪过她,只是在怪自己太年幼,不能保护姐姐,所以他没有勇气再面对。
直到今日大婚,娘想让他要这处房产,他才没有说话,而写了信。
信中还说将来他有能力了,一定要好好保护姐姐。
原来,傻妹他们住的房子当年是租,有钱后就买了下来,虽然不是在富贵的地方,但毕竟是京城时的宅子,也值几千两,难怪宋氏会把心思打到这上面来。
想到宋氏这些年来变的越发让人难以接受,再看看同母异父的念哥,傻妹的心里暖暖的,将信紧紧的捂在胸口,什么也不用做,只这些话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