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听了儿子的话先是一愣,转而将儿子搂进怀里,不知道是由此想起了过世的夫君还是觉得儿子长大了,懂事了而感触万分。
“祺哥,明儿个起娘就教你好不好?”家里现在都快吃上不上饭了,哪里还有钱送儿子去学堂。
祺哥却不依,“不,我要去学堂。”
宋氏叹了口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傻妹明白这种心里,有哪个做父母的忍心拒绝儿子,只是、、、、还以为祺哥想了一天懂事了,可看他现在的样子,是跟本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别人家的孩子傻妹没有见过,可今日听刘丫与哥哥的对话,也知道那个叫锁柱的比哥哥大不了几岁,竟然已下地干活了,在看看自己家的哥哥,还像个被哄在怀里的孩子。
换成在富裕人家也就算了,只是这个家都穷成这样了,他不但没有一点立事感,还如此任性,就让傻妹有些不喜了。
“娘,为啥刘丫的哥哥就要种地,而哥哥就可以上学堂?”傻妹一副不懂的开口。
宋氏叹了口气,“穷人家的孩子,连吃饱都成问题,哪还能上什么学堂,要说锁柱家的地也不少,可、、、唉,我跟你一个孩子说这些你也不懂。”
“那咱家穷吗?”说的这些不重要,重点前一句就够了。
看着女儿天真而纯真的眼睛,宋氏不知怎么作答。
“咱家有粮吃,不穷”在祺哥理解中,家里天天能吃上饭,当然不穷。
傻妹就咬着手指,“哥哥上学后,我们家是不是就穷了?”
祺哥被这话问的愣住了。
女儿的天真让儿子禁语,宋氏不知所答才有了缓气的机会,想了一下,“祺哥,你也不小了,以前娘心疼你和妹儿早早就没有了爹,与别人家的孩子比起来,要宠你们几分,眼下娘要告诉你,说起来村里咱们是穷的,娘也没有那个能耐送你去学堂,可是祺哥,娘要让你知道,状元郎并不一定是学堂里出来的,娘跟你外公学过一些,你爹又留下一屋子的书,只要你用功,娘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对于一个六岁的孩子,又被娇宠到现在,哪里会听得懂这些道理,祺哥眨着眼睛,傻妹只看一眼就明白了,这些话就跟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一样。
宋氏叹了口气,拿起一块糖球塞到儿子嘴里,“甜吧?马上就过年了,要吃什么好吃的?”
看看又来了,这样下去祺哥还不真得成为纨绔子弟啊?傻妹心里翻白眼,算了算了,自己现在只是一个四岁的孩子,操不得那么多的心。
一块糖也让祺哥忘记了之前说要去学堂的事,晚上宋氏抓了一把玉米面,从买回来的半袋地瓜里拿了一个地瓜出来,切成块扔进锅里,慢火熬着地瓜粥。
从坛子里拿出一块芥菜疙瘩切成条,装在盘子里,待一家人围着桌子吃饭时,天已大黑了。
傻妹看着哥哥碗里比自己多的地瓜,在看看自己碗里的玉米面粥里那一块地瓜,果然重男轻女,心下有几分不舒服,不过也没有说出来。
毕竟自己现在还是一个四岁的孩子,做出头了反而会引起宋氏的注意。
祺哥吃了两碗就将地瓜全吃光了,“娘,家里那只老母鸡呢?什么时候吃?”
宋氏掏帕子给儿子擦嘴,“娘用盐埋起来了,等过年时再吃。”
祺哥就掘着嘴。
宋氏安慰儿子,“娘买了肉,明早给你包混沌吃好不好?”
祺哥这才乐了,下了桌子,蹬蹬的往屋里跑,“那我睡去了,明早等娘的混沌吃。”
傻妹真是无语了,自己是最小的吧?怎么貌似还不如大的受宠呢,看来还是生病好啊,记得生病那一会,宋氏对自己可真好。
这个家并不大,傻妹从穿过来之后,每晚都是和宋氏一起睡,对面祺哥自己睡,一进屋对面也是间屋子,傻妹却没有进去过,只见外面上着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