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陆楠问题的是安茹公爵,他用一贯的那种语气波澜不惊的说:“您具体指的是哪件?汉诺威伯爵全家被流放自己还被斩首的事情,还是您赶走教廷使者的事情?或者是您打算甩开教会自行加冕的秘密计划?”
“妈的这人还是一点面子都不给,说得可真够难听。”
陆楠郁闷的在心里吐了个槽,脸上还是带着无懈可击的微笑:“看来您的情报收集得很不错,值得赞扬。”
她没生气,安茹公爵的脸上却浮现出了怒容,看起来还很想站起身拍桌子,只是顾虑到还有其他人在才勉强压抑住了这股冲动:“只是这样?尊敬的陛下,对此您就没有任何解释的理由吗?”
陆楠摊了摊手:“尽管您的说法有点问题,但大体上没错,我确实做了这些事情,所以没什么好解释的。怎么,公爵,您想看到什么样的场景?我瑟瑟发抖的又害怕又悔恨,见到您之后就哭着扑上来求您救命吗。”
安茹公爵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冰冷:“希望您还记得,国家和人民不是您用来跟教会争权夺利跟满足私欲的东西。我看您是想当皇帝都快想疯了吧。”
陆楠依旧保持着笑容,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只是她的语气也不免变得低沉起来:“请注意您的言辞,公爵,我的宽容不是您肆意无礼的理由。非常遗憾,没想到在您心目里我居然只是个为了皇冠不惜一切的卑劣之人,呵呵,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您以为自己还能好端端的坐在这里发表这通毫无根据的污蔑之言吗。”
说完之后陆楠就不在理睬他,直接将头转向了一边一直保持着沉默的阿弗里:“跟心中带着偏见的某人不同,我相信您至少愿意先听听我这边的阐述再得出结论。”
阿弗里点了点头,由于他从进房间开始脸上就没有任何表情,所以陆楠很难揣测此刻他内心的想法。不过跟上一次完全不一样,他经过了好好的梳洗,虽然依旧满脸沧桑,起码保持了干净整洁的外表。虽然他的五官长得异常端正,却诡异的很难让人留下一个英俊的印象,大概是因为他的每一寸棱角和线条都显得无比的坚硬,非要比喻一下的话,就像是一把锋利冰冷的武器。人们看到这把武器的第一感受只能是它多么的危险,不知道带走过多少生命,几乎不会去注意到武器本身的精美。
被他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明知他其实并没有带上任何恶意,陆楠还是冒出了一点鸡皮疙瘩吗,她的感觉就像是和什么大型食肉动物呆在一起,本能的感受到了畏惧,即便是明知那头凶兽不会攻击也一样。她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才尽量的用平和的语气将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件一一解说分明。在此过程中她很注意控制情绪,更没有采用任何极端的说法,尽量保持了客观的角度。只是说到后面陆楠产生了一种很荒谬的错觉,她好像不是在谈论国事,而是在进行什么新产品的发布。而坐在对面的两个聆听者一个全程毫无表情,另一个则是眉头就没松开过,让她回忆起了当初第一次在公司大会上作报告的感受。
“好了,就是这样,现在你们可以尽情的发表自己的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