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谁能杀得了他?为何要杀他?
你不是说他本体是天道心晶么?楚栖理所当然道:这东西一听就是个无价之宝,若是有人动了歪心思,想要将他炼化为己所用,也不是不可能啊。
青水被他的推论惊呆了:你,你怎么会把人想的,如此恶毒,丧尽天良
楚栖不置可否。倒不是他把人想的恶毒,而是他亲身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之前在山中生活,有谣传他是山间会跑的人参精,因此吸引来不少猎人打他的主意,想抓他去炼药或者卖钱。
一支人参尚且能让人前赴后继,更不要说天道心晶那样的无上珍宝了。
青水离开之后,室内又剩一片黑暗,楚栖很快又没规没矩地躺了下去。
背上被抽打的地方还是有些疼,楚栖翻了个身脸朝下,呈大字型趴着,呼吸在木质地面留下一片雾气。
或许是夜晚太寂静,没心没肺的少年忽然想起了青水的话。
神君伤心了么?是因为自己吓唬要杀掉他?
怎么会呢?
楚栖翻来覆去在地上打滚儿,停下来想:我是不会杀他的。
然后又滚,再停下来想:我就是想把他关起来,叫他乖乖听话,再也不敢管我。
啊。
他滚到墙角,再滚回来。
啊。
想抱大宝贝。
又香又软的大宝贝,想扒他的衣服,亲他的嘴唇,听他呼吸绵喘,看他眼角泛红。
楚栖忽然捧住脸,在寂静的室内笑出了声。
背上伤疼起来,楚栖翻了个身趴着,目光落在漆黑的桌脚,眸光流转,逐渐露出一抹意味深长。
他很快重整精神,乖巧地跪在了地上。
这一跪,就是一夜。
第二天一早,青水来给他送饭,发觉他居然直愣愣跪着,还有些吃惊:你没睡?
我知道错了。楚栖膝盖跪的生疼,身体摇摇晃晃,脸色微微苍白,虚弱道:你走之后,我反思了很久,我不该让师父难堪,不该惹他生气,更不该说那样的话,害他伤心。
小白眼狼懂事了?
青水有些感动,他走过去,蹲在楚栖身边,道:你真这么想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可我只要想到他伤心,这里,就很不舒服楚栖语气闷闷,手指轻轻按在胸口,他低下头,眼中泪珠儿未过脸颊,径直跌碎在地面。
青水微微张开了嘴巴。
好一会儿才合上。
除了四季小筑,神殿其他地方皆种着不少奇花异草,灵参宝药。这些植物有的开花,有的结果,不分季节,美轮美奂。
除了青水和傀儡会经常打理,神君也时常会亲自动手,除草剪枝,十分熟练。
青水站在他身后,犹豫了一会儿,一直没等来他开口询问,便主动道:真的跪了一夜,刚才还哭呢。
神君没有理会。
我说了您要赶他走,但他很坚持,一定要跪到您回去。
神君还是没有理会。
那,那要不,我直接把他扔出去?
他想走,就让他走。神君摘下一串药果,放在竹编的小筐子里,道:想跪,就让他跪。
如此这般,楚栖又跪了一整天,或许是因为真的认错了,为了惩罚自己,他滴水未进。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青水离开的时候,忘了关门。
神君将采来的药果放进丹炉,收拾好一切出门的时候,正好路过了定室。
半敞的房门内,少年身姿单薄,跪的笔直。
神君看了几息,淡淡收回视线,抬步
单薄的身体倒了下去。
神君抬起的脚转了弯儿。
楚栖终于嗅到了那股让人着迷的冷香,高高在上的神谪被骗到了他面前,随着他弯腰的举动,那香味陡然馥郁很多。
楚栖的身体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抱了起来,他强忍着没动,顺势将脸颊埋在神君怀里,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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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阴谋得逞的嘴角。
神君垂眸,看了怀里人一眼。
楚栖按捺下立马抱住他的冲动,任他将自己抱回了主卧。
来日方长,先哄他与自己亲近再说。
那只手很温柔,轻轻放下他的腿,托着他的背,一只手扶着他的头,将他平放在了枕上。
手指拨开了他黏在脸颊的头发,神君起身去拉被子,楚栖的腿却忽然一抖,但见他脸色一变,陡然一下子抱住自己的腿,哎哎叫了起来。
叫声有点惨,神君伸手来扶他:小七?
抽筋儿,呜呜
神君坐在榻上去按他抽筋儿的腿,楚栖已经眼泪汪汪,好不容易有所缓和,立刻伸手搂住了神君修长的脖颈,窝在他肩头小声啜泣,可怜柔弱如被雨打的小白花。
神君停下动作,道:好些了么?
嗯。楚栖泪汪汪的抬眼,近在咫尺的喉结分外精致勾人,凸起的线条是楚栖平生所见之最流畅,楚栖咬过,神君会发出闷哼,那里会轻轻地震动,抵着舌尖有种诡异的快感。
模糊的泪花影响了他欣赏美色,楚栖眨动两下逼退,看着那喉结因对方开口说话而在视线里攒动:那就放手吧。
楚栖舍不得,他轻声说:跪了太久,膝盖疼。
你这样,我不好帮你。
楚栖抿了抿嘴,依依不舍地松手,手指顺着他脖颈滑下来的时候,柔软的指腹擦过了神君脖侧,留下挥之不去的战栗。
神君一动不动,等他抽身才坐远了一些去卷他的裤腿,道:大阿宫那边,我已经带着青水去说清楚,虽然无妄未曾继续追究,可你总要拿出态度,是不是?
嗯。他说的话每一个字楚栖都能记住,且过耳不忘,但连在一起什么意思压根儿没过脑。只单纯觉得他声音好听,嘴唇好看,一开一合的时候让人很想亲。
楚栖这回下了血本,他本身就瘦,膝盖更加没肉,跪的太久,淤血在薄薄白肤下面分外明显,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