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眉心狂跳,他蓦然起身,抬步要走,面前场景却陡然更换,他们瞬间从主卧来到了沐房。
紧闭的空间变得压抑起来,神君下意识扶住一侧墙壁,哑声道:你何时,学的,移形换影?
楚栖懒懒散散地抬手,暖池屏风叠起,后头四方小池两侧竹制出水口倾斜落下,热水源源流出。
他抬步走过去,肩头衣衫滑落,理所当然道:随便翻了翻书,就学会了,不过就是费力些,用着跑不远。
他进了暖池,掬水泼脸,披散的头发湿漉漉的,兀自玩了会儿水,头也不回地道:我有一夜时间陪你,不着急,你慢慢来,什么时候高兴,什么时候下来。
楚栖神君上前两步:
看作话
作者有话要说:解药呢?
我就是你唯一的解药。楚栖在池中回眸,眼珠剔透:就看你敢不敢拿了。
他得意地弯唇,笑得像奸计得逞的小狐狸精。
小七:我看你怎么办。[叉起小腰]
神君:自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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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暖池水声哗哗作响,神君抚着侧折叠的屏风,目光落在池中少年的身上。
或许是知道他跑不掉,楚栖并没有把他特别放在心上,他懒洋洋地偏着脑袋洗着长发,乌发沾了水后更乌,五指沾了水后更白,细细几根在发间穿梭。
垂在肩头的黑与周身雪白肤色对比,反差感极其强烈。鞭笞的痕迹本该狰狞丑陋,可生在他身上愣是有种疯癫的美态。
神君翻掌运气,被楚栖眼角瞥到,很轻地笑了声:没用的,安神水里有克制灵力的东西,你若非要强行压制,也是事倍功半,难以达愿。
我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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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时,惹到了你?
再过几日就是三月初七,楚栖切都答应的明明白白,他实在无法理解楚栖为何又在这个时候摆他道。
傻师父。楚栖直接将洗干净的长发从额头拢到脑后,手指松,长发便松垮垮地散了开,他脸认真地道:就算你惹到我,我也不会故意欺负你的呀。
那你这是何意?
我这样,是因为喜欢你。楚栖趴在池子边,下巴放在交叠的手腕上,望着他的眼神盛满温柔:我答应你回人间去做个好人,可在此之前,我还是想再胡闹几日因为啊,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师父啊。
神君合目,慢慢滑落身体,楚栖眼中恶意闪而逝,又变得纯良无害,哄他道:你怕什么呢?解药就在这里,过来吃就是了,我又不苦。
小疯子。
神君低语,费劲地盘膝坐下,翻掌调息,强行压抑住如火山翻浆般汹涌的热潮。
楚栖施法,花糕盘子向他滑来,他随手捏起来放在嘴里,欣赏着神君克制的面孔,道:我若是小疯子,那你就是老顽固。
他说罢,觉得这两个头衔还挺配,又得意地笑了两声。
神君专心调息,不再理他,楚栖吞了块花糕,又生出了坏点子,他后退两步,双手成捧浸入池水,然后用力泼。
大抔水直直朝着神君面上袭去,在法术加持下硬是瓢泼般浇了他满脸。
那水温热,泼在脸上的时候让好不容易降下的温度再次升起,打乱了他默念的静心咒与体内受引导缓行的灵力。
神君鬓角湿润,睫毛很轻地颤了下,强行将乱掉的灵力再次凝聚,越发全神贯注地去默静心咒。
但见他冠服严谨,神情平静,整张脸却如白壁挂珠,鬓角和睫毛样湿润,水珠儿顺着下巴滑落,仔细看去,分明有种禁欲的美态。
楚栖盯着盯着,眼神就漫上了玩味。神君大概是真的不知,他越是平静,就越是叫人想把他搅乱,越是抗拒,就越叫人想要将他征服,越是克己守礼,就越是叫人想看他失态,越是墨守成规,就越是叫人想引他发疯,越是清高孤傲,就越是叫人想拉他坠落。
倒还不如放浪些,好上手些,兴许楚栖就对他没意思了。
楚栖来了兴致,又泼了他几下,神君肩膀和胸口很快湿了,温热的水让他呼吸更为克制,终于忍无可忍,抬眼看了过来。
看得出他想摆出如既往的庄严森冷,奈何头发湿的打绺儿,胸口白衣贴身,实在威严不起来。何况就算他威严的起来,楚栖也不怕他。
师父,别磨叽了,再这样下去,解药就要泡皱了。
神君呼吸微重,费力道:看来是我,平日过于纵容你了。
是是是。楚栖附和说:徒儿这么无法无天,都是师父宠的好。
不是这样理解的。
哗啦。
神君的内息陡然岔,他张大眼睛,又猛地闭上,你出来干什么?!
都说解药要泡皱了。楚栖朝他走过来,又听他命令,衣裳穿好。
楚栖颇为不悦地瞥他眼,终究是看在美色的面子上听了话,他挑起外衫披在身上,犹如巡视领地的猫,慢悠悠迈开纤细的腿,赤脚地朝神君走来。
他停在了神君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对方,然后抬脚,蹬了蹬他的肩膀,道:师父,你怎么看也不敢看我啊?
神君沉默地坐在地上,这个角度,他要是敢看就有鬼了。
楚栖想了想,在他面前蹲了下来,伸手捧住了他的脸。
神君抿唇抗拒,还是被他强硬地将脸掰了过去,他气恼地掀睫,拧眉道:楚栖
沙哑的嗓音里带着几分无力。
其实我自打第次见到你,就特别喜欢你。楚栖望着他,认真地说:我当时就想,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要得到你。
神君呼吸紊乱。
我知道你想与我好聚好散。楚栖凑过去吻了下他的额头,他跪在地上,双手将神君的脑袋抱在怀里,手指擦过他的长发,道: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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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我想直陪在你身边,可又能怎么办呢?我还是决定听你的话,回到属于我的地方去。
我会听父皇的话,会学着与皇兄打成片,与他们共同商议如何为万民谋福或许父皇还会赐我个美貌女子做妻他饱含深情地说着,自己都觉得可笑,表情间满是漫不经心地讥讽,语气却依然温和:我的人生太短了,于你而言不过弹指挥,这区区两个月,对我来说或许可以铭记生,可你定很快就忘了。
我是被人间遗弃的孤儿,幸而遇到你才能得到新生,否则,我只怕要世活在地狱,沦为人间厉鬼。他悲伤地说着,眼神里的讥讽越来越浓,笑的越来越玩味:可是你说要渡我,我怎么舍得,让你渡不成功呢?
我发誓以后再也不给你添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