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棠宴一愣。
南宫照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
“我明天就出发去广陵了。”
“……”李棠宴没太明白他的意思,“去广陵……做什么?”
“做藩王。”
本朝的藩王通常是军功卓着的臣子,带兵镇守地方。皇帝近日一直感觉身体不适,忧心忡忡,疑心朱康已经开始对自己下手。于是皇帝召来南宫照与他商议让他接手广陵王的兵权,如果日后京城有异动,他可举兵回京。这也是皇帝被朱康欺压多年,想出来的一个保存实力的做法。
李棠宴也知道藩王是做什么的。做了藩王的人,除非皇命召见,可能永远不再回圣都了。
他是要走了,所以来告诉她一声而已。
李棠宴品味了一下他话里的意思,忽地心里酸楚,眼泪毫无预兆地流了下来。
她慌忙别过头想擦去,却被南宫照捏住了下巴。
“为什么哭?”他问。
李棠宴垂下眼不看他:“我…我担心天高路远,师兄无人照料。”这话作为师弟来说,也并不逾矩。
“只有这样吗?”他又问,不知想要寻求什么答案。
“…只有这样。”她自己心里知道不是。“我……不能去送师兄,师兄务必照顾好自己。”
“那你呢?”
“我自然是留在崔大人府上……”
话未说完,她忽然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唇上仿佛被轻柔的羽毛轻轻划过。
虽然只有一瞬间,却足够让人留恋。
等李棠宴回过神来,眼前的人已经离开了她。
他嘴唇上也沾了她的泪水。
“你已是我的人,还想待在崔子宣身边?”
李棠宴脑子里“嗡”地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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