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呼啸着往里面涌入,而她却无可奈何。
没有任何东西缝补,也没有任何使自己不受到更大伤害的自保技巧。
他所表现出来的所有温柔,哪怕只是早晨说的那句关怀话,其实都只是因为孩子吧。
她之前到底是在奢望些什么,表现得对他好一点,他就能够不计前嫌了?
不可能的,就像那事并不是她做的,可他就是认定是她,所以折磨人的法子一直等待着她。
只是后来不小心出现了一个意外,她腹中忽然怀上的孩子。
所以他才会在听到她说自己坏话时,稍微威胁,在她工作做错时,让她不用再管复杂的事情。
如果她没有孩子,孤身作战,她身后的夏家,她的未来,也许都得毁在这男人手上。
想通了一切以后,只觉得心寒。
夏妤在他怀中翻了个身,翻在床沿边时稳当停下,听到男人的轻声询问:“醒了?”
在收到她略带沙哑的回应时,病房内的灯亮堂起来,男人也起身将窗帘拉开,顿时阳光普照。
她配合地关灯,朝着那人笑了笑,而刚刚还神色清明的男人,忽然恍惚起来。
看着她嘴角边若隐若现的梨涡,也随着人弯起了唇角。
在两人都未察觉之时,韩雪抽着嘴角颇有吃不到葡萄说酸的本事,看着两人道:“我都快被你们两腻歪死了。”
能不能好好考虑一下,她这个大龄单身狗的心情,这样无时无刻秀恩爱,真的好吗?
夏妤憋着笑意无言,一双动人的弯月眸却像是会说话般,弯着头看她。
“有什么好笑的,大龄单身狗还不能表达一下自己的愤怒了?”韩雪佯装恼羞成怒地扬了扬手,挑着眉反问。
病床上的女人笑着摇头,发出一声像极力掩饰却未成功的大笑声,听着很是喜感。
夜桀澈看着那笑倒在一边的人,摇了摇脑袋,笑点太低的人容易得老年痴呆,他真怕孩子遗传了她。
“能不来深情对视吗?”韩雪拿着药盒皱了秀气的鼻子,感觉像是被人塞了一嘴的酸葡萄。
那滋味,只有她自己能够好好体会。
夜桀澈回头看向她,无声吐出两个字,夜绝。
唇形做得太过标准,让人一看便知其意思,韩雪眨巴着眼睛不置可否地红了脸。
佯装一本正经道:“过来给你换下药,顺便测下体温。”
良久才止住笑意的女人,连忙从床上起来,将位置让给了他们发挥。
耸动着肩膀打着嗝,想去刷刷微博。
手机刚连上网,便收到何依依的一长串消息,大致意思就是救急。
宝贝啊,救命救命,你在医院哪层,我去找你。
她发消息语气过于急促,吓得女人嗝都止住了,忙发过消息去后,和病床上两人打了声招呼,便去楼下接人。
何依依站在电梯门口,脸上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副茶色墨镜戴着,挡住了大半张脸。
可她那副躲人的模样实在猥琐得太过显眼了,夏妤拍着她后背问道:“你不是陪你情哥哥去了吗?”
现在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何依依被她这突然袭击吓得瞬间慌了神,看清来人后才稍微止住颤抖,哭丧着脸道:“情哥哥的嫂子过来了,我怕。”
敲人这没正经的样子,夏妤便知道她这又是在糊弄人,心底多少有些不爽。
双手欢胸,收敛起脸上笑容,语气严肃道:“你要是不说出实情来,我可帮不了你。”
她现在也不过是个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真是无力帮别人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