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桃本来只是想给殷秋实找个台阶下,没想到反而把自己送上台面了。
“确实很在乎。”
她脑海中回荡着男人的话。
这句话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能就地做篇理解。
比如这个“确实”,究竟是表示同意,还是运用了强调的语言手法?那个“很”又代表什么程度?参照物是什么?是否另有深意?“在乎”又是哪种在乎?是在乎她的人身安全,还是在乎她这个人?
扑通,扑通。
陶桃心里那头快要撞死的小鹿,突然又蹦哒起来。
她悄悄捂住心口,努力让小鹿安分一点儿。
——冷静啊陶桃,你可是猎艳场老手,不能这么容易动摇!人家只是说了句“在乎”而已,又没别的意思,说不定只是人道主义关怀呢?毕竟谁也不希望看到无辜少女被猥琐男侵犯,或者缺胳膊少腿儿对吧?对,他一定也是这样想的!
做好思想工作,陶桃即刻把小鹿的脖子一掐,拍拍殷秋实的肩膀,大义凛然地说道:“谢谢关心,我也很在乎你呢!”
“哪种在乎?”殷秋实突然反客为主。
陶桃愣了一下,支支吾吾道:“就是朴素的你好我好大家好,革命友谊那种”
“但我不是这种。”殷秋实反应很快。
陶桃更愣了:“啊?”
“我想和你发展超越革命友谊的情谊。”
“啊??”
“简单说就是谈恋爱。”
“等会儿,我怎么有点跟不上你的节奏”
“还不明白的话,那就再简单点,”殷秋实耐心地解释道,“我想让你做我的女朋友。”
陶桃:“你这是”
“我这是在告白。”
“打住!”陶桃飞速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她怕再不喊暂停,这男人就会在凌晨两点半的空旷街道上大喊陶桃小姐撒拉嘿呦。
如果陶桃听不懂,他还会掏出手机,当场翻译成十六国语言,逐字逐句念给她听。
离谱,太离谱了。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只不是喝了点小酒,让两个狗男人搅了点小兴,跟殷秋实遛了点小弯儿就快进到告白现场了?!
陶桃此刻耳根发红,面颊发烫,胳膊挡在脸前,不敢同殷秋实打招面儿。
心里那头小鹿早就逃离了她的魔爪,撒开腿儿跳得更欢,宛如舞厅蹦迪。
虽然陶桃确实想勾引殷秋实,但仅限于纯洁的肉体关系,并没有其他非分之想。
怎么就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把他脑子给勾来了呢?
确切地说,是偷鸡巴不成。
造孽,真是造孽!陶桃甩甩脑袋,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淡定,淡定啊陶桃,你从小到大收到过那么多告白,是个见过世面的女人,怎能栽在这木头手上!
哎,对哦?
陶桃忽然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