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语气中露出一丝恨意,“凭着他们对你做的那些事情,孤怎么会让他们好过!”
戚舒左耳听右耳冒,对大哥的心事他也了解几分。
只是,这件事情还有待商榷。
他压低了声音,“大哥,父皇还健在,你还是收敛一点吧。”
太子闻言终于抬头看了戚舒一眼,笑道:“那就得看孤的意思了。”
这句话意味深长,戚舒转了一瞬便明白了。这就是说大哥要私下里使点小手段了,比如让父皇不是那么容易好转,甚至更狠一点让父皇就这么一直病下去……
他抿紧薄唇,没有应声。
不管如何,父皇这般躺着无力插手朝政确实对他们有益。
太子见胞弟又露出这幅苦大仇深的模样,笑着摆手:“放松点。这都是孤的事情,你只要将身边的人赶紧清理干净,快点迎娶陶妧便好。万一有所不测,就得等好几年了。”
戚舒无奈颔首,安安静静坐着当听话的泥塑。
太子又垂头批折子,嘴上也不停:“那个岚冰,你随便处置了吧。颐郡王和皇后业已伏诛,岚冰也没用了。不管是赶出去也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将她留在身边也好,都由你。不过,在赶出去之前尽量撬开她的嘴,看看有什么咱们遗漏的没有。”
戚舒耷拉下眼睑,只觉耳朵快要被念叨得出血了,连忙起身告辞。
不过到底还是将太子的话听进去了。
他跟岚冰没有什么干系,也不想因着岚冰让陶妧不畅快。
回去就吩咐朴旸将岚冰拘起来,吓唬吓唬要是没有什么事情就将她放了。
他根本没当一回事儿,谁知道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见朴旸匆匆忙忙赶了过来,“殿下,岚冰还真有事儿要招,只是要见您一面。”
戚舒闻言诧异不已,“颐郡王和皇后已经没了,她还能攥着什么有用的消息?只怕是在骗你罢了。”
朴旸面露难色:“小的看着不像。”
朴旸犹豫片刻就将岚冰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戚舒让他想办法撬开岚冰的嘴,他只觉是件小事儿,内宫小丫鬟吓唬吓唬只怕什么事情都能招了。
只是,他刚令人将岚冰下了狱,就发现岚冰早就瑟瑟发抖,自己被自己吓得不成样子。
本来她还咬着牙什么都不肯讲,却听他揭露她是皇后和颐郡王的人,她就惨白着脸将听从皇后和颐郡王算计瑞王殿下的事情交代了个清清楚楚。包括当初瑞王遇刺,她给瑞王下药致使瑞王殿下昏迷不醒,就是为了让瑞王能娶她为妻。
这些事情朴旸早就知道了,只是装作高深莫测的样子一言不发。
可这幅样子落在惊惧的岚冰眼里,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岚冰就哆嗦着叫道‘别杀我,我是穿书者,知道以后发生的事情’。”朴旸狐疑道,“什么‘穿书者’,小的听都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