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谌冰白净的手轻轻搭着他肩膀,被手腕固定住腰,陷在怀里,几次揪紧他白净的T恤。
昨晚不算剧烈,现在尚有余力。
萧致上半身的T恤整整齐齐,被椅背遮挡,整个人看起来完好如初,只有谌冰知道他微微袒露出的紧绷腹肌,承担着几分散漫不羁的野。
良久,一切都结束了,萧致出声:够了?
谌冰说:我受不了。
字面意思的受不了。
生病以后谌冰需要避免过于剧烈的运动,体育课甚至不能跑步,除了基础的锻炼,体力很难再跟萧致保持同一水平。
不仅仅是体力,忍耐程度也越来越低。
他弄湿了萧致的指尖,喉头呼吸着,听到耳边的轻笑声。
喜不喜欢?
谌冰结巴了似的,说不出话。
呼吸沉沉,还未抽离出沉浸的情绪。萧致漆黑的眼底注视他,字句轻缓悠闲。
我还没全部进去。
早晨的时间过得很快,空调温度低,察觉不到太多的热意。
窗外蝉鸣声拖长,阳光从落地窗进来。
谌冰换了身衣服,重新出来。
萧致半仰在沙发,乌发带着点儿潮意,半垂在眉眼间,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滑动屏幕:这套房怎么样?
谌冰本来有点儿不好意思,看他似乎床上床下很分得开,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也过去,若无其事坐下。
萧致随手搂着他,凑近轻轻闻了闻颈侧,递过手机:这一套怎么样,你看看?
谌冰接过手机。
那边的房子价格较贵,贵到一个月房租快抵一年学费这种水平。萧致看中的房子是套两居室,一间卧室比较大,还有深棕色大书柜,可以充作书房。装修环境也都还不错,稍微收拾下会更好看。
谌冰点头:到时候实地去考察考察。
好,多看几套,比较比较。萧致扫了眼手机,我先打电话问问。
谌冰听他打电话。
跟着,萧致又开始搜租房攻略。
搜完看被子,床单,先加入购物车。
有一说一,他确实说好了包办就包办,什么都选好了让谌冰挑,搞得谌冰只有决定权,非常没有组建小家庭的艰难的参与感。
一上午的时间这么过去,东西倒是挑出了一些。
下午萧致回家,继续直播工作。
谌冰没一起回去,在家待了好几天才过去找萧致,从此差不多是两边跑,中途还陪许蓉去了黄山旅游。
暑假的生活过得充实又乏味,一眨眼就到了八月末。大家的学校基本都定了,除了分数较高的,大部分都留在本地的大专学校。
只有谌冰和萧致考的比较远。
跟他们约好了在外面吃饭。
谌冰从家里赶过来,稍微晚了十几分钟,去的时候包间坐满人,酒已经喝上了。
文伟看见他,直挥胳膊:冰崽!
谌冰站门口,突然失去了进去一坐的动力。
冰崽快来快来快来!文伟吆喝,来,要分开了,这次咱俩得挨着坐。
谌冰进门,被旁边的萧致拉着手腕轻轻一牵:过来。
他身旁有空位。
文伟挺欷歔的:所以今天算你俩的送别宴吗?
萧致垂头把玩着手机,百无聊赖:算吧,我明天下午的机票。
傅航不知道原因,怔住了:啥?!
我们开学早,我还要过去看房子租哪儿,所以提前出发几天。
谌哥也去??
他不急,还在家待几天再来。
傅航开始瘪嘴: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我萧哥,呜呜呜!要要要要走了
萧致好笑,又不是死。
哎。算球,爱走不走吧。傅航真心实意有点儿受伤,我的带专跟你隔了十万八千里,天南地北的,那估计只能寒假再见了。
萧致端着酒杯,喝了一半,语气平静。
寒假见又不是再也不见。
可能真是离别的原因,整场气氛始终热闹不起来,就磕着瓜子在那儿数落以前的事情。
我记得班长可喜欢吃卤蛋了,那段时间,我他妈每天往教室里带十个!他一个人吃两个!
你不是喜欢吃梅干菜扣肉饼吗?每天晚上都要买。
你呢?你不是喜欢嚼口香糖么,天天兜里揣一盒,腮帮子嚼得多方你照镜子都没点数吗?
互相攻击,互相嘲笑。
又互相宽容,又互相喜欢。
这就是这个年龄的小朋友们。
酒足饭饱。
文伟问:萧哥明天几点的机票?
萧致说:三点半。
那行,我来送你。
管坤插了句:我也来。
傅航:你们都去,那怎么少得了我?
叽叽喳喳的,萧致后颈枕在沙发里,极为克制地扯了下唇:至不至于?
呜呜呜呜我他妈就要送!文伟直接扭了起来,我就送!我就送!
萧致笑了,说:哎,那你随便吧。
这还差不多。
桌上轮番喝酒。
他们闹了一会儿又聊到了游戏,吵得不可开交,互喷菜鸡。谌冰端了杯茶水,抿了一口。
旁边,管坤看着他,似乎欲言又止。
谌冰和他对上目光。
管坤倒了杯酒,闷头闷脑地道:冰神,我以前不懂事,觉得你高高在上跟我们有距离感,针对过你,现在跟你说句对不起。
谌冰端着茶杯,跟他碰了下:没事。
那时候谁说得准。谌冰在一中读书,大部分同学都跟他风格类似,比较规矩正经,气质跟九中这边格格不入。
他接受不了,也正常。
何况回忆起来,差不多也是这群五颜六色的人,迥然不同,才构成谌冰从未见过的色彩。
有误会,说开就行了。
旁边文伟和傅航还吵来吵去,吵得萧致面色不善,微微眯眼,但又不得不杵在当中给他们评评理,评评怎么放技能有爆炸效果、伤害能叠加。
管坤喝完,将被子哐当放在桌上,说:虽然我啥也不是,但替萧哥谢谢你。
谢什么?
你说谢什么?
谢谌冰一步步拉他回正轨,一步步领走上坡路,现在开始走花路。
谌冰眼底沉淀着光影,不赞成:不应该谢我。
人还是只有自己能拉扯自己。
他能做的有限,无非只是站在他身旁,肩并着肩。除此之外,全看萧致自己能不能站起来。
吃饭吃到尽头。
萧致解开了衬衫几颗纽扣,散散热,站起身:时间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