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岑眼睛骨碌一转,登时来了兴趣,有什么秘密瞒着我们?
开光嘴双手挥舞,做一个收束的动作,让我算算,让我算算啊。
啧,有好事。他得出结论。
好啊小公爷,不求有难同当,但求有福同享!萧岑从墨胖儿手中抢过钱袋,往桌上扔下两大串铜板,站起身来。
墨胖子转过身,冲着远处曲惊鸿道:曲小将军可去?
于是乎,在祝久辞的极力阻止下,他们一行五人全都要到国公府去。
半刻钟后,祝久辞踏进了红坊的正门。
并非祝久辞不愿和小伙伴们同甘共苦,实在是想到娘亲做的糍粑胃就抽搐。
他把小伙伴们好生安顿给国公府门房之后,趁着娘亲还未出现,自己便溜了。并且给萧岑他们编了一大套冠冕堂皇的话,言非见某人不可、事关小公爷威严云云。
萧岑他们几个没起疑心,高高兴兴进了国公府。
祝久辞踏上红坊木梯,默默祈愿今日之后他们这帮朋友还能认他这个小公爷。
黄昏初至,红坊人还不多,天灯亦未点起,大堂尚能在日光下维持一段时间。
梁昭歌的房间雕花木门紧闭,里面没什么动静。
祝久辞抬手敲敲门,几乎是瞬间里面传来一声柔弱的进来。
推开房门里面是全黑的,祝久辞站在光亮的游廊向里面望去,房门好似一个黑洞,能把人吸进去似的。
祝久辞回过身,透过游廊对面的窗户,天色尚且大放光明,看来梁昭歌不仅在白日里关了窗,还把窗帘也掩上了。
迈进屋子,双脚踏上地毯,仿佛瞬间踩在云端。
身后木门啪一声阖上,黑暗顿时将他裹挟。
祝久辞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到了,本能地抬手向左右摸探。突然手腕被抓住拐到腰侧,随着药香扑面而来他落入了冰凉的怀抱。
梁昭歌单手把他拢在怀里,手臂自左耳擦过,绕过颈后将他扣住。
药香,浓重的药香。
祝久辞突然意识到他很久没有闻到这股熟悉的药香了,那一日在红坊初见他曾闻到过一次,此后药香就越来越淡。
淡到几乎忘却。
如今这般扑面而来,浓重得足以勾起回忆,他还是这些天以来第一次感受到。
梁昭歌温热的呼吸喷在他脖颈,祝久辞能清晰地感受到在他后颈上有一只冰凉的大手,一半贴着他的肌肤,一半按在墨发之上。
二人之间几乎没有距离,祝久辞的脸几乎全埋在他胸前的衣襟里,绸缎掩住口鼻,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昭歌。祝久辞努力地动动身子。
无果。
黑暗中那人仿佛听不到他的呼唤,只是沉默地抱着他。
失去视觉之后,对时间流逝的判断减弱,感官变得既迟钝又敏感。
双脚虽踩在地上,但几乎感受不到地板的支撑力,虽说西域地毯软得不可思议,但总归不会站不稳,但此时,却仿佛踩在深不见底的水面之上,完全落不到实处,感觉随时要倒下去。
耳边心脏规律地跳动,他默默数到三十,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祝久辞勉强抬起头,脸颊蹭过他的衣服,冰凉滑腻。
那人感受到他的动作,手臂微微松了一点力气,但祝久辞整个人仍被他圈在怀中。
黑暗里,祝久辞似乎感到梁昭歌低下头看着他。
突然,那人微微俯下身子挨着他的耳边道:
一日未见,甚是想念。
第26章拥抱倒v开始
祝久辞的脸唰地滚烫,一簇火热从脚底一直涌向头顶,将他整个人烧得通透,心脏嗵嗵跳动,几乎破出胸腔。
祝久辞忽然万般庆幸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脸烫的不像话,应该已经红透了。
梁昭歌平日里看起来贤文殊雅,哪有这般直白说想他。
鼻尖泛着浓重的药香,梁昭歌胸前的绸缎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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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久辞脸上,除了梁昭歌身上的味道,他再也闻不见其他,就是这样霸道无耻侵占他的嗅觉。
黑暗中寂静无比,他的心跳声分外明显,捶在耳膜上,几乎要把所有声音盖去。
忽然他听到头顶那人似乎笑着问他,小公爷在发抖吗?
没有!祝久辞脱口而出,双手挣脱了那人束缚,推在梁昭歌胸膛,用了力气却没有把他推开,自己仍被他锢在怀里。反而由于他与梁昭歌之间夹进了他自己的胳膊,二人的间隙变得更加狭窄。
好了好了,昭歌错了。他抬起那只刚刚空闲的手摸摸祝久辞的脑袋,把炸毛的小家伙安抚住,不再逃窜出他的怀抱。
昭歌白日里不掀帘吗?
在睡觉呀,不成想小公爷临时到访。
祝久辞垂下头,脑袋磕在他胸膛上,换位想想,我亦最反感别人扰我清梦。昭歌可有起床气?
梁昭歌低下头,下巴刚好抵在那人脑袋顶,他收收手臂把人紧紧裹在怀里,轻轻道:似乎有吧。
祝久辞感到身上的收束,懊恼闭上眼睛,我并非有意。只是府上临时有些事实在忍受不住,来昭歌这里躲躲。
梁昭歌在他头顶蹭蹭下巴,故意放慢语速道:唔,既然小公爷并非有意,昭歌便原谅了小公爷。
祝久辞来时已是黄昏,金色遍布闹市口大街,现下他们在黑暗的房中不知站了多久,太阳许是早已落山,即使现下拉开帘布,怕也是漆黑一片了。
昭歌在喝药吗?
抚在他颈间的手一顿,指腹划在脖颈,他几乎能感受到指尖皮肤的肌理。
梁昭歌抱着他没有说话,祝久辞伏在他的胸口,隐约能听到他的呼吸比之前更加沉重,胸腔里似乎有什么堵在那里,呼吸并不顺畅,让人觉得每一次呼吸都要猛烈地咳嗽出来。
等待沙哑沉重的呼吸过去,祝久辞几乎都要忘了他刚才问的什么。
小公爷,我可以抱抱您吗?
祝久辞一愣,在黑暗中抬起头努力寻找他的眼睛,这不正在抱吗?
黑暗中梁昭歌似乎笑着道:方才不是小公爷说是昭歌的起床气吗?现下才是真正问小公爷。
你怎!祝久辞嗔怒,不给抱。
那人没松手,说了不给抱却还是抱着。
祝久辞又觉得脸上一阵烧,双手从梁昭歌腰两侧环到后边拢住他,拍拍他脊背,抱了抱了!他松开手把梁昭歌推开,我要去点烛了。
黑暗中并不太好走,即使长时间里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但是西域地毯过于柔软,每走一步都几乎要陷下去。
垂下的手忽然被那人冰凉的指尖捏住,祝久辞回过头去,手上的冰凉瞬间退去,下一刻面前亮起火光。
梁昭歌一手持着小烛,另外一只手护在火苗旁,修长的指节在红黄火光的映照下,更显仙气,烛火将他的面容映亮,眼眸中火苗隐隐约约晃动。
上挑的凤眸带着笑意,眼睫在烛火的掩映下,阴影被拉长,白日里的茶色看不到了,只剩下跳窜的火苗在眼眸中哔哔波波跳动着。鼻梁高挺,嘴唇微薄而线条柔和完美,下颌在火光的阴影下比平日里少了三分柔和,带着一些张扬与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