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阿清,从今往后,就一直朝前走吧,不要回头了。”
阿清说:“叫方醒也行。”
许衍秋的眼眶也有些泛红,低头抿了一口酒。魏小寒说:“欸,不管你是方醒还是方清,反正就是我认识的这个人,正忍着不哭鼻子的这个。”他高高举起酒瓶,“悟已往之不谏。”
“知来者之可追。”许衍秋笑着接了下一句。
我点点头,举起酒杯,“敬五柳先生。”
“干什么又扯到高中语文!”阿清重新笑起来了,像一只餍足的小猫。
不知道什么时候雨已经停了,地面湿漉漉的。街边香樟树繁茂的叶子上聚集着零落的雨水,然后顺着叶尖滴落在地上。
我背着阿清朝最近的酒店走,他喝得迷迷糊糊,手臂脱力搭落在我面前,细瘦的一节手腕随着步子在我眼前晃晃悠悠,内侧翻着狰狞的疤。
他仰头看了一会儿路灯,从口袋掏出手机,举到我面前自拍。半张脸埋在我颈窝里,贼兮兮地笑。
我问他笑什么,他说,我们去私奔吧,好不好啊。不村子或者什么小城市,我们在人潮汹涌的广场上接吻拥抱,去夜晚的白桦林牵着手散步,不要躲躲藏藏,让全世界都要知道你是我的,你被我拐跑了。
我点点头,说:“好。”
他又问:“陈枳,你还爱我吗?”
我说:“我一直爱你。”
гouwen.me(rouwen.m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