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便见那台子上,有一女子,袅袅婷婷地登了台。
随着台下的古琴之音,轻轻唱起,“袅晴丝吹来闲庭院,摇漾春如线。停半晌整花钿,没揣菱花偷人半面,迤逗的彩云偏。我步香闺怎便把全身现~~~”
那唱腔缠绵婉转,柔漫悠远。
曲调百转千回,如浓酒过喉,绕梁三日而不去。
一时,原本也品鉴过不少名曲名乐的众位贵客都惊了。
其中有一人认识那台上柔婉吟唱的女子,惊得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
失声喊道,“莺歌儿!她是莺歌儿!”
满堂哗然!
莺歌儿,名动九州的歌女,传闻此女,本是九州边落一小国落魄贵女,因家中获罪,满门抄斩。
唯独她,因着一副黄莺空谷的嗓音,颇有声名。
临死前,监斩官本意侮辱,令她唱一曲。
她不卑不亢,站在处决台上,张口便唱——问苍话。
花慕青也不急,静静地等着。
外头莺歌儿又唱起那缠绵悱恻的腔调来,映衬着天音阁里喧沸快活的笑闹之声,无端让人陷入一种奇妙的醉生梦死的幻境中。
一边是悲极的哀叹,一边是喜极的疯癫。
都是魔,都是鬼,都是神仙啊!
第五百三十二章非礼呀
“他说,他是我父亲。”
慕容尘的声音,忽然低低幽幽地响起。
花慕青眼神一动,转过眸来,看向面前,垂眸不知神色的男人。
她抿了抿唇。
又听慕容尘缓缓道,“呵,他有什么资格敢言本王之父名?一个强辱……”
“嘘。”
话没说完,被花慕青伸过来的一根食指,压在了唇上。
慕容尘抬眸,看到近在咫尺的小丫头的脸。
随即,便感觉,腿上一沉——那之前还害羞到不肯让他靠近一步的小家伙,居然主动坐到了他的腿上。
他看着她。
便见她低笑,“殿下自己都说了,他没有资格,又何必为那样没资格的人生气?”
说着,又收回手,学着慕容尘曾经的样子,用葱白的指尖,在慕容尘挺翘的鼻尖上轻轻捏了捏。
温声软语地笑道,“今夜,娇娇请殿下来,是寻欢作乐的,殿下却要摆出这样的性子来,是觉得娇娇招待得不够周到么?”
这撒娇痴缠的语气!
什么娇娇!
慕容尘忽而抬手,握住她还没收回的指尖。
花慕青瞪了瞪眼,试图收回手,没抽动,只好又看慕容尘,“殿下这是做什么呀?娇娇可不是招待客人的姑娘哦。”
还敢装傻!
慕容尘眸色微沉,放在小家伙腰上的手猛地往前一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