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柳如水提前告知杜少凌的毒,就算不是处子之身,也能转移部分毒素,只是不能净除。
花想容是无论如何也会做足防备,绝对不能让任何一个女人在那晚她心下松惫时,有机可趁!
其实当时含萃是想到这种可能的,可就是那一迟疑,便没有再说出来。
柳如水看着盛怒的花想容,眼神冷凝片刻,忽而又笑了起来,摇摇头,“娘娘当真是怒极而乱了,如此大好的时机,娘娘怎地反而倒是惋惜遗憾了?”
花想容眉头一皱。
柳如水轻笑,“娘娘,如今皇帝龙体有恙,又没个皇子可以监国,便只能依赖可以重任的大臣了。我知道,娘娘的舅舅,曾为上都护”
点到为止。
花想容的眼睛须臾闪过一道精光。
却并不急,只是深深地看了眼柳如水,冷笑,“你倒是聪明。”
柳如水笑了笑,“也是家里兄妹太多,若不多几分心思,怕是早就没了命。”
“既如此,那缘何不在你自己家里头折腾,跑到大理朝来做甚。”花想容的语气里满是讥讽。
柳如水却依旧淡定如常,“还不是那个不省心的弟弟,叫我这做姐姐的,丝毫放心不下呢。”
花想容听着她这厚颜无耻的话,脸上又是一阵嘲弄。
却已经平复了先前的怒意,对含萃说道,“去,召褚厚录进宫。此番陛下身体有恙,九千岁外出公务,暂不能处理国事。本宫以皇贵妃之位,暂时授他监国大臣之位,朝中政务,暂时由他处理。”
顿了下,声音又冷了几分,“另外,传本宫口懿,让他老实些,否则本宫的手段,他是知晓的。”
含萃点头,匆匆出去。
柳如水赞赏地笑道,“娘娘果断。”
花想容淡淡地睨了她一眼,“本宫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名正言顺地,抢了杜少凌的那把椅子。
柳如水从容一笑,随后,像似说个不过再寻常的事情一般,笑道,“那么,娘娘从今儿个开始,便是身怀龙嗣的皇家第一贵重人物了。”
花想容一顿,看着柳如水半晌,才慢慢地笑着,抚上小腹,点头,“好。”
而养心殿。
梁嫔含泪地坐在龙床边,看着那个依然昏迷不醒的男人,一手摸了摸他消瘦的脸颊,只觉心如刀绞。
外头大臣与后宫嫔妃的哭声喊声不绝于耳,梁静姝却只做充耳不闻。
片刻后,有一面色平庸极其让人难以记住的宫人匆匆走进殿内,来到梁静姝身边,俯身,低声说了几句话。
梁静姝脸色一变,那本是安静纯美的眉眼里,陡然迸出一抹嗜血的残光。
她冷斥带着丝丝愠怒地笑道,“她倒是迫不及待了。”
“那咱们该怎么办?还是如之前应付着她么?”宫人轻声问,扫了眼龙床上昏迷无意识的皇上。
梁静姝思忖片刻后,说道,“吩咐下去,让底下的人只管与她周旋。主要的力量还是调到这养心殿附近来。绝对不能让她有机会害了陛下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