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仪轻呼一声,摔在他怀里,周身全是那股子撩拨他无法安宁的香味。
杜少凌轻笑,摸了摸张仪的脸,“爱妃送来的汤,甚合朕的心意。要朕如何赏?”
张仪睫毛轻颤,咬唇,娇羞无限地唤了声,“陛下”
安宁宫那位主子果然没说错,要想固宠,只有趁着今夜无人敢前来惊扰皇上。
不然,等悠然宫那位容颜倾城的贵妃娘娘回宫,以解毒名义侍了寝,救了皇上的命,那这后宫,以后还有她什么位置。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只能用些不寻常的手段了。
“哈哈。”
杜少凌笑起来,翻身,将她拉进龙床上。
花慕青只觉自己浑身骨头仿佛被拆了之后,又重新给装进了进去,皮肉也在那火山熔浆里,融成了水,然后用针线缝制了一副破破烂烂的皮囊。
百转之死,原来竟是这般滋味。
可笑,遭受这样的痛楚后,她竟又活了回来。
中毒之时的意识,她是清楚的,甚至到了西市,她都隐隐还有些察觉。
可随后,慕容尘往她嘴里放了什么东西后,那种万针扎身的疼痛感陡然袭来时,她就再分不明地狱与深渊有何区别了。
她几度痛得想要自尽而去。
可意识的深处,却总有一股冷香,妖异地缠绵在那里。
让她濒死挣扎中,本能地去抓住,再不松手。
哪怕是万劫不复,她也要带着这抹香,一起去了那遭受天罚的无间地狱里去!
“啾啾。”
有鸟雀的声音清鸣传来。
花慕青长睫微颤,缓缓睁眼,入眼,便是那极品的金丝楠木雕花大床上悬挂的烟青色九瓣血莲。
顿了顿,侧过脸,看到,原是微微敞开的窗户边,落下两只觅食的小鸟。
大约是察觉到了什么动静,忽然又扑棱棱地飞走了。
花慕青轻轻地吐出一口气,连呼吸间,那疼痛的颤栗都无法停止。
肌肤上传来的刺痛余韵,让她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
正这时,明间的门口处传来春荷的声音,“今冬这算是第一场雪了吧,瞧着,竟是要下个两日的样子。”
下雪了么?
花慕青又顺着那窗户的缝隙瞧去,果真看到片片鹅毛般的雪花,悠扬落下,堆积在那光洁的窗台上。
屋子里烧着地龙,温暖如春,不一会儿,那雪就化作了水,不见了踪影。
花慕青的唇畔张了张,想说句话,可喉头却痛到连声音都难以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