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就像没看到花慕青似的,对杜少凌福身行礼,温婉含笑,“参见陛下。”
杜少凌看了她一眼,眸底闪过一丝暗光,抬了抬手,“免礼。”
花想容一笑,站起来,这才看了眼缩在杜少凌怀里的花慕青,微笑,“妹妹可是受了罚,心里委屈了?”
花慕青咬唇,从杜少凌怀里挣脱出来,摇头,“本就是嫔妾犯错,娘娘责罚也是应当的。嫔妾不敢言委屈。”
装模作样嘛,谁不会啊!
鬼六趴在墙头,饶有兴致地看着底下的两个女人各自演戏。
一边还拿着小笔,唰唰唰地写着什么。
鬼三站在春荷旁边,无声地看了眼他的方向。
宫门前,花想容又端雅秀芝地笑了笑,点头,“你知错便好。今日,本是你跟陛下的好日子,按理说,本宫不该坏了你的兴头。可这宫里不比民间,规矩不能坏。能与皇上行叩拜天地之礼的,唯有皇后。”
皇后两个字一出来。
杜少凌微微变脸,花慕青却像是吓到了一般,剧烈一颤。
春荷忙上前扶住她。
花想容看着花慕青苍白的脸,再次微笑,“今日本宫可当你是年纪小不懂事,又无人提醒。可这事,若是传到言官口中,你以为,那些大臣们,会轻易地这般放过你么?”
花慕青的眼眶又红了。
再次要跪下去,口称知错,却被杜少凌从旁边拉住。
花想容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又对杜少凌温柔一笑,“陛下,您这般护着她,可至少也该教她什么是规矩才是。”
杜少凌此时心头已是不悦,可花想容的话里话外,却是一个错也挑不出来。
他顿了顿,就听花想容又说道,“不然,咱们知晓她是无心之失,可有心人再心存捏造让外臣知晓。外臣那些口诛笔伐,就算九千岁,怕是也护不住她的吧?”
花慕青看着花想容,心想,这女人,当真不是自己当年以为的那个战战兢兢微恐一个不是惹了自己不快的小女子了。
看她这般思虑说话,行事周全,当真如一朝皇后一般。
端庄大方,典雅尊贵,事事上心。
明明存的就是恶毒谋害的心思,面上,却能做的这般冠冕堂皇义正言辞。
果然,一旁的杜少凌松开她,沉默了片刻后,点头道,“爱妃说的不错。”
花想容一笑,花慕青低下头去,揪了揪帕子。
接着却听杜少凌又说道,“可若是罚跪也就罢了,缘何还要让你宫里的宫女,泼了慕嫔一身的水?她本就身子娇弱,气体虚寒。”
杜少凌的意思很明显了。
这秋日里跪着这青石板已是寒凉入骨,再泼了水,必然重病一场。
到时莫说侍寝,就是一条小命,怕都能被今晚这一出给折腾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