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是云后,并非真正的花慕青。她是那个从地狱里爬出来浑身毒血的恶鬼,哪里想过婚姻幸福,美满好合?
那种东西,对于今生的她来说,实在是太过可笑又遥远的东西了。
她要的,无非只有复仇两个字罢了。
然而听了福缘的话的花慕青,却婉婉转转地露出一个极其清莲的笑容。
她侧过眼,看了看福缘手里的酒壶,又抬眸,朝她望去。
分明是自下而上的角度,却叫福缘无端在这夏日酷暑之下,感受到一股颤栗寒气,从脚底直蹿而上,让她后背骤扑凉气。
她的脸白了白,可一想到那位大人对自己的承诺,便强行让自己的眼睛对上花慕青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
“小,小姐,可要尝一尝么?”她自己都听出了嗓音在发抖。
可花慕青却好像什么都没察觉地再次扭过头去,细心地收好手里的花粉,弯唇点头,“好,你去备了酒盏点心来。”
福缘大喜,当即去准备。
花慕青坐在外廊下,抬头,看了眼院外的某棵树上。
鬼三探出半个身子,朝她晃了晃手臂。
花慕青垂眸,懒懒地靠在扶手边,眸中的寒光,却越发霜色。
另一头的酒席偏厅里。
司空流像是喝多了酒不胜酒力,突然扶着额头直晃,还撞翻了旁边褚厚录的酒盏。
首位上的慕容尘淡淡睨了眼过去。
便见褚厚录笑着扶住司空流,朗声道,“小侯爷今日可是饮得多了些?”
司空流带着醉意拱手,“失礼失礼。花大人这酒,入口清香,未想到后劲竟这般强。”
褚厚录也笑,“可不是,这酒,咱们武人喝了恐还能支撑点,小侯爷年纪轻轻的,怕是要醉了呢!哈哈,妹夫,还不让人伺候小侯爷下去休息?”
花峰听他一声妹夫,脸上的神情微变了变。
不过很快也是笑起来,招呼了一个小厮,扶着司空流到偏房去休息了。
一边又笑着亲自给慕容尘斟酒,“千岁殿下,这酒可还入得了您的口?”
慕容尘狭长凤眸的余光正落在那边步伐越来越快的司空流身上,闻言,勾起一抹略带残忍的冷笑。
“呵,酒不醉人人自醉。”
褚厚录眉头一跳,再仔细看慕容尘,却也瞧不出他那惯有的似笑非笑让人胆寒的神情里,还有些什么别的心思。
不由皱了皱眉。
倒是旁边的花峰,也笑着摇头,“千岁殿下这倒是误会小侯爷了,去岁宫宴时,小侯爷便不胜酒力醉过的,当时微臣可是亲眼看到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