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慕青却并未点破这其中缘由。
只是款款起身,朝门外渐渐染满春色的园子看了一眼,轻笑,“只要有了更强有力的结盟,姓花的这些凉薄寡情的白眼狼们,自然会毫不犹豫地放弃上都护府了。”
春荷低声问,“小姐想怎么做?”
花慕青眼波流转,语调与吟唱一般,低笑道,“这第一步,自然就是褚秋莲在这花府再无立足之处了。”
春荷和福子齐齐一震。
再看向面前这个不过少女年华,却容颜精致到靡艳瑞丽的绝色。
那足以能惑乱世间的美貌之下,是翻转便能玩弄人心算计人事的七窍玲珑心。
那心里,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刀。
只探了个头,便能戳得那些敢上前冒犯之人遍体窟窿。
她就像是藏在那刀下的蛇蝎美人,浑身的毒。
春荷心头发颤地垂下眸去。
福子却激动的双眼止不住地朝花慕青钦佩看过去。
花慕青长睫如扇,粉唇落樱,浅浅勾起。
低笑,“走吧,去看望看望我那位急怒攻心不得转醒的祖母吧。”
舒云堂内。
花峰满面怒色地打翻了手边的茶盏,旁边一个身着官服的太医摇头,“花大人,老夫人这症状,确实是急怒攻心,只能静养,要如何转醒,也要看时机。”
花峰强忍了怒气,回了一礼,“孙太医,真的没有办法了么?”
太医摇了摇头。
花峰脸色一沉,好容易请来给宫中贵人们瞧病的太医,却说无法让老夫人转醒,这让他如何不怒!
却也不能对太医发火置气,只能好言相送后。
又在舒云堂里发了好大一通火。
花慕青缓步走入的时候,就听花峰正在斥责褚秋莲,“我不管这事到底谁对谁错,你纵容那些不懂规矩的玩意儿顶撞母亲,让母亲如今昏迷不醒,就是你的错!你是怎么做花家的主母的!”
门外,花峰的四五六姨娘都安静地站着,四姨娘和刘小姐花喜乐看到花慕青过去,立刻含蓄地笑了下。
五姨娘脸上有点幸灾乐祸。
六姨娘依旧面无表情,似乎是担心孩子,有些心不在焉。
门内。
褚秋莲含着委屈地哭诉道,“老爷,我何尝不是想要母亲安好。可花常好那般嫉恨我跟芸儿,甚至还出言顶撞母亲,将母亲气晕了。这般不知礼数不知轻重不知尊卑的女儿,都怪我没有教好,我认了。就算老爷现在要立刻打杀了那丫头,我也绝对不会说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