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奕。”莫子衿忽然夺下他的笔,放在了一边,顿了一下后问道:“你何时学会的手语?”
秦奕想了一下,比划道:“五年前,自我聋掉以后。”
“哦。”莫子衿点点头,眼神里些许暗淡,刚刚他听着雨声小了,想和秦奕说,却猛地想起秦奕是听不见的,只那一瞬间,莫子衿多出很多心疼来,他希望秦奕并不是现在这样,他希望秦奕听得见他的声音,让他酣畅淋漓地给他说一段书。
五年前,他要是认得秦奕,那该多好。
秦奕歪头看了一眼莫子衿,眼神中带了些许疑惑,却还是调侃着,比划道:“怎么?我学手语可比你快多了。”
莫子衿笑笑,笑容里带着一点儿苍白,“我信。”
秦奕觉得莫子衿不对劲儿,收了玩笑,在纸上写道:“你还想说什么?”
莫子衿抿抿嘴,喝了一口凉掉的茉莉花茶,皱上眉试探地问道:“吴洵……吴洵他到底为何将你弄聋?你会不会,恨他?”
秦奕怔了一下,却笑着摇摇头,眼里复杂的情绪,莫子衿读不懂。
秦奕提笔,在手中转了一下,写道:“你今儿怎了,为什么忽然问这种问题?”
“没。”莫子衿别过脸去,门外的雨声仿佛又小了一些,但是风却更大了,将雨滴吹着打到窗上。
秦奕叹口气,思绪辗转而来。他记得,自己喝了那碗被下了□□的银耳羹那日,也是一个雨天,只是雨没有这般大,可淅淅沥沥的雨声他却听不见,不管凑得离雨珠多近,他一点儿声音都听不见。
他那天恨不得杀了秦府的所有人陪葬,又恨不得将所有人的耳朵都割下来挂在房上,那日人人都说,秦家的公子疯了,秦家要完了,那日人人也都苦着脸,却只有一个人躲在一旁的角落笑,那笑诡异得很,一半欣慰,一半凄惨。
秦奕不愿往下接着想了,他毕竟还是熬过来了。晃了晃脑袋,他伸手拽过莫子衿的衣角让他看着自己,写给他也写给自己:“多思无益。”
莫子衿点点头,终是很放松地笑笑,想着其实无论秦奕变成什么样,他都是会接受的,毫无条件,这念头自然涌出,竟像是与生俱来的一般。
秦奕勾着唇角收了桌上的纸笔,然后半支着身子,将脸凑到莫子衿的面前,寻了他的唇用力地咬了一口,算是惩罚。
莫子衿闷哼一声,却是乐得被罚,胳膊缠上秦奕的脖子,不愿意和他分开。
秦奕罚了一下也同样没过瘾,轻捏着莫子衿的下巴尖儿,只把他吻得昏天黑地乾坤不辨地才罢休。
吻罢,莫子衿靠在椅上喘着粗气儿,脸上早已微微泛红,对秦奕笑道:“秦大公子,你能不能抱我一下?”
秦奕那眼中泛出一丝狡黠,早将莫子衿的心思看透,搂过他便往床上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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