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跟我提那个人。”宋薄衣吼道。
燕北有些心酸地笑笑,“行了,你能来送我一程我就很知足了,回吧。”
宋薄衣咬咬牙,狠狠地在燕北的脸上掴了一拳,然后放开了他,转向在一旁看着的陈平。
宋薄衣瞪着眼睛,直直看着燕北,却不知怎的忽然笑了笑,狠了一下心,一掌打在他的颈侧。
燕北眼前一黑,胸口猛然地痛了起来,身子一抖才惊醒。
又是这场梦。
燕北叹了口气,揉揉眼睛起身,就见程凛仍守在他的门口,屋内的一盏油灯快要燃尽了,燕北走过去添了一些灯油在里面。
“你怎么还没走呢?”燕北向程凛问道。
“在这儿清静清静,外面太吵。”程凛说道。
燕北笑着摇摇头,觉得夜里有些冷,就又披上了一件外衣,习惯性地伸手搂过一只酒壶,打开灌了一口酒进去,胸口仍是很难受,兀自想着刚刚梦里的那些情节。
他记得那天被宋薄衣打晕再醒来之后,自己就在这间小屋里醒过来了,睁开眼睛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程凛。
燕北也是在后来才从程凛的口中知道,宋薄衣为了救他,用他的通试的行文将陈平保举为官,让他更名陈翰墨离开了秦家,也就此将他的知道的关于燕北的事情带远。陈平应试时那篇名动京城的文章,其实是出自宋薄衣之手。
不仅如此,宋薄衣还不知从哪儿弄了一具面目全非泡得浮肿的尸首装进了袋子中让秦府的下人拿给秦奕看,只不过,秦奕或是不忍或是不愿,并没看那具尸首,只吩咐人将这麻袋中的东西拿去喂狗了。
燕北自此算是彻底从这世上消失了,宋薄自此也再没中过第,至于秦奕,则是自此习惯了冷清。
“我来这里有多久了?”燕北忽然向程凛问道。
程凛想了想,“六年多,快七年了?我也记不清了。”
燕北笑笑,胸口还是很疼,而且那感觉越来越浓烈,好似几根钢针扎在胸膛上一般。
将近七年的时光里,燕北这里其实几乎什么都没变。
“我还要在这儿待多少个七年?”燕北向程凛问道。
程凛不说话,只捡起脚边的一颗小石子,向远处的草堆里扔去。
燕北无奈地摇摇头,放下了怀里的酒壶,蹲在了地上,胸口难受得他直发抖,直到呕了一口血出来。
程凛本是背对着他,听闻声音才转过头,见燕北嘴角挂着显眼的红色,怔怔地看着地上的那滩血迹,程凛忙走过去,蹲下身子抚了抚他的背。
“我说过了,你再这样喝下去,早晚会将自己赔进去。”程凛说道。
燕北愣着神,良久才有了些动作,却是站起身来搂过刚刚的酒壶,又灌了一大口下去,然后将剩下的酒倒在了地上那滩血迹之上,酒的香味掩盖掉血液的腥气,燕北搂着空酒壶,无力地坐在了地上。
程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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