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庄尧一看他哭,紧张得手都不知道放哪里,只一个劲儿地问:“是不是哪儿疼?我去叫人。”
慕宁哭着拉住庄尧的手:“别!你别走。”
庄尧便有些不解地看着他。半晌,才听见慕宁用非常微弱的声音说:“……我害怕。”
庄尧这心里就像被一根冰锥子扎穿了似的。
他回握住慕宁因输液而冰凉的手,连声道:“我不走,我就在这儿。”
慕宁紧紧抓牢身边人的手,又抽搭了几下,才停住眼泪。
庄尧见他情绪稳定了,伸手按了呼叫铃。
“多大人了,就知道哭。”庄尧腾出一只手给他擦干眼泪,心疼又无奈。
慕宁别过眼睛不看他。
慕宁这一摔,摔裂了腰椎横突,MRI上显示左边有一个明显的黑色缝隙。
主治医师拿着片子,说:“放心吧,硬性卧床休息半个月,出院后可以起来活动。但是剧烈运动两个月以内不用想了,以后也得多注意。这一次你运气好,腰椎附近神经非常多,你这个再摔厉害点,没准都要下半身瘫痪了。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明白吗?”
怎么了,是因为他死死抓着庄尧不松手,又一副刚哭过的娇弱模样,所以所有人都把他当小朋友吗?讲话怎么都这么温柔,这么循循善诱?
慕宁乖乖点头。想了想,觉得确实有点不好意思,还是把庄尧的手松开了。
庄尧在旁边温柔地问:“还有没有哪里难受?”
“我想吐。”慕宁说。
“脑震荡后遗症,休息几天就没事了。”医生合上病历本,道:“看了你的片子,没大问题。”
医生走了。病房里站着吴超和赵艾米,以及庄尧。
“庄先生。”吴超与庄尧握手,打了个招呼,然后低头问慕宁:“你还好吗?难受吗?”
赵艾米的眼睛通红,一看就是哭了好久。
慕宁拿赵艾米开刀:“别哭啦,我又没死。”
赵艾米马上连着“呸”了三声:“你少乌鸦嘴!”
“看着你浑身是血地躺在那儿,怎么喊你也不回答,我都快吓晕过去了。”赵艾米说:“对了,安娜还在赶过来的路上。”
“我知道了。”慕宁抬眼,对赵艾米和吴超说:“你们都回家吧,不用在这里了。”
吴超欲言又止,半晌才说:“我在这陪陪你吧。”
赵艾米也紧着说:“我也要在这陪你!”
慕宁笑道:“不用了,我有事要和庄先生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