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昨天夜里的那些“恶梦”,他就浑身打哆嗦。
时年淞有些不耐烦地弹开他的手指,就像是弹开灰尘似的:“你说呢?”
难道,真的……花启申僵硬在了原地。
邵翼终于不耐烦了:“那家伙的身手这么好,你还怕他吃亏吗?”
花启申仔细一想:“这……倒也是……果然只是梦吗?”
时年淞又好气又好笑地摇摇头,继而意味深长地看向了季晨昊。他自然不会告诉花启申昨晚自己是一个人睡的。
看着黎星瞳明显好转的气色,看着她偶尔转过头对季晨昊轻起薄唇,心底有一块地方隐隐作痛,但很快,被他用笑容遮掩了过去。
该放下了,他对自己说。
“喂,邵翼,你那兄弟呢?不是说今天要带我们去参观雪景的么?”花启申看上去心情已经好转了。
“老子不知道!”
黎星瞳又道:“你们有没有看到灵姐?昨天一晚上都没有看到她呢。”
也正是因为这样,季晨昊才会不放心留她一个人呆在屋子里,陪了她一晚上。
“是啊,这对姐弟搞什么呢?”罗菲菲正奇怪着,一抬头,就正好看见李魁慌慌张张地走了进来。
“阿魁,你怎么现在才来,老子我……”
李魁却没有理睬问他话的邵翼,径直走到了时年淞的面前,劈头就问:“你昨天到底跟我姐说了些什么?”
时年淞皱了皱眉。
“怎么了,阿魁?!”邵翼拍了拍他的肩。
李魁双眼无神道:“也不知道他昨天跟我姐说了什么,我姐从房里出来后就失魂落魄的,后来也不知道去了那里!”
“你跟他姐说什么了?”
时年淞扫了眼众人急切的目光,半晌,才缓缓开口:“是关于一宗遗产继承的案子。”
“原来你之前说要去美国,就是为了这事么?”花启申差点忘了,时年淞现在已经是一名实习律师了,虽然他家里更希望他能够继承医院。
“有遗产继承?那是好事啊!钱多么?”
他点了点头:“很多。”
邵翼推了推李魁:“嘿,原来你认的这个干姐姐家里这么有钱啊!”
花启申想了会儿,道:“如果她家里真的很有钱,那为什么她失踪了这么久都不来找她呢?还有,她应该不是一开始就住在这个村里的吧,之前失忆那没话说,为什么恢复记忆之后也不去找自己的亲人呢?如果说没有亲人,那现在怎么会突然有人要给她一大笔遗产呢?”
“这、这倒也是。”邵翼听了这一连串分析后连连点头,“喂,阿魁,灵姐从来不提自己以前的事情么?”
李魁犹豫了一会儿,才道:“我姐说过,她……她是家里的私生女,有一个哥哥,还有继母,而父亲在几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她的继母对她不好,不过她从没提过她的哥哥。她似乎很讨厌说起以前的事情……”李魁回忆道,“刚恢复记忆的那段时候也是,每天都闷闷不乐的,明明之前是很活泼的一个人。所以大家看她这么不开心,也就不问她以前的事了。”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花启申自言自语道。
蓝妃悦插话道:“昨天我听到你说继母什么的,这遗产是她继母留给她的?可是,既然她还有一个哥哥,为什么她继母不给自己的儿子,要给这个不怎么喜欢的继女呢?”
“可以这么说,也不全对。”
罗菲菲那颗好奇心已经快要跳出胸膛了:“你倒是快说啊!”
“因为她的哥哥……已经去世了。”
“什么?!”
“就在他们父亲去世后不久。而且,关于这对兄妹,一直有一些谣言。”
“谣言?”
时年淞闭上眼,似乎看到了那个老妇人在弥留之际流下的眼泪。
“我……我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直到那孩子死之前……也没让他见到她最后一面……如果见到了……也许,也许那孩子就不会死了吧……”
那泪里的悔恨,看过一遍之后就不会再忘记。
听完时年淞的话,所有人都沉默了。
罗菲菲轻声道:“你们……还记不记得那个旅馆的故事?”
“那个妹妹……应该就是灵姐吧。”蓝妃悦接口道。
“只是结局不太一样呢。”泪水不知何时已经爬上了黎星瞳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