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和别人订婚了,她最亲密的人不再是他。他从来没有这么怕过,就算她和别人谈恋爱,和别人牵手,和别人抱在一起,他都能逼自己忍受。因为不管怎么样她最后还是会回到家,他们是一家人。所以他说,他可以放开她,因为他还有最后的底线。可是,一旦她和别人结婚,她的家人就会变成另外一个男人。
有一种绝望在他的胸口渐渐蔓延开来,好像有无数根针同时扎在了他的心上一样,痛得他无法呼吸。
他的手一松,易拉罐掉在了地上,跳跃着弹到了她的脚边。她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弯下腰去捡。而他却突然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拉。
因为毫无防备,她一个踉跄,整个人都摔在了一个滚烫的怀抱里。
黎祺敞环着她的肩膀,几乎是用全身的力气锁着她,好像只有这样,她才不会被别人抢走。黎星瞳只觉得骨头好像要断掉一样,疼得倒抽了一口气,刚想开口,一片湿热便落在了她的唇上。
“轰”的一声,脑海里如同响起了炸雷一般,她惊得忘记了反抗,任由他撬开了她的唇。
他疯狂地吻着她,她的唇齿间都充满了他霸道的气息。很长时间,黎星瞳才惊悟过来,扬起了手,却又在空中被他抓住。
“怎么,又想像上次一样?”
黎祺敞抬起头,眼神危险地看着她。
一离开他的侵袭,她便大口大口地喘气,嘴里鼻子间都是酒精的味道,手还是被他钳制着,动也不能动。
“放开。”她的声音发颤,好像是用尽全身力气说出的话似的,“现在放开,我可以当作今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黎祺敞被她的话深深刺痛了,眼里好像要喷出火来一样。他反手一推,索性把她压在了身下。
“什么都没发生过?这样你都可以当作没发生过?那怎么样你才可以当作发生过?”
他再一次俯下身去吻她,这一次比刚才更为粗鲁。黎星瞳拼命推他,却一点用处都没有,反而被钳住的手上承的力越来越大。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嘴里弥漫开来,他要她疼,他要她记住她是他的。
流光般晶莹的眼睛离他那么近,他却装作看不到那双眼里的此刻流露出的惊恐和痛意。她再痛又怎么可能比得上他心里的痛。她的礼服很称她,好像是量身定做的一般,将她外表上每一个优点都凸显出来,看着这样的她,他甚至不记得小时候的她是什么样子的了。浑身越来越烫,酒精的作用下,最后一点理智也荡然无存。
他的头埋在了她的颈间,一点点向下,滚烫的温度辗转过的地方,留下了一片片触目惊心的红紫。一双漂亮又邪气的眼睛里闪烁着情欲的光芒,他细细地吻着,细碎地声音断断续续地从嘴里溢出。
“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让你……不嫁给他……”
感到他的吻已经越过了锁骨, 她大脑里的弦噌的一声断了:“哥,你疯了,爸妈快要回来了。”
“我是疯了,疯了才会把你让给别人。他们回来最好,我就是要给他们看到,我就不信这样还能让他们若无其事地把你嫁出去。”
耳边的呼吸声越来越沉重,若有若无地扫过她的耳垂。她的身体绷得紧紧的,连声音都带了哭腔,眼泪顺着脸颊滑到了他的脸上。
看到她哭,心像被揪住一样,动作不由地停下了,声音暗哑却又温柔得不可思议:“为什么要哭,你也喜欢我的不是吗?很疼吗?哪里弄疼你了?”
趁着他松懈,黎星瞳忙挣脱开他的控制,却没想到踩到空的易拉罐,脚下一滑,她直挺挺地向前摔去。黎祺敞反应过来去拉她已经来不及了。
她的额头撞在了茶几上,砰的一声,很重的声响。
黎祺敞猛地醒了过来,手忙脚乱地捧起她的脸,血沿着她的额头流了下来。
他只觉得呼吸一滞,好像正在流血的不是她的额头,而是他的眼睛,他的眼里一片血红。
黎星瞳捂着额头,缓缓退后几步,扶着墙站起来:“你是我哥啊,你一定要逼我恨你吗?”
“不是……”他竟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像一看到她的血他的酒就醒了,思维却也跟着混乱了。鲜红的颜色刺激着他的神经,眼前有些模糊起来,脑海里一幅幅画面不停地闪过。
黎星瞳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跑出来的,黎祺敞没有拦她。她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她的样子很狼狈,头发乱糟糟的,小礼服满是褶皱,领口处还有点点血迹,引来路人纷纷侧目。还有额头上的伤口,虽然已经凝结成了一个血痂,但还是一丝丝地疼。
“咦,星瞳?”一辆车停在身旁,有人探出头来叫她,“好巧啊,你怎么在这里?”
黎星瞳抬起头,有些恍惚地挤出一个微笑:“修。”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她的脸上,顿时皱起了眉:“你头磕伤了,我送你去医院。”
黎星瞳拨下些刘海挡住了额头:“不用,这么小的伤口……”
“很多感染都是从小伤口引起的。”
“没关系,我等会儿自己处理一下就可以了。”
修不由分说地将她拉上车:“流了很多血吧,还是去医院看一下比较好。毕竟是撞在头上,很容易出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