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她早有打算,便不慌不忙向着太后行礼:“给太后娘娘请安,听说您近来睡的较以往安稳,臣妾心里高兴,这些天特意嘱咐御膳房炖了助眠的枸杞桂圆羹给您,您用的可好?”
“哼!你还敢问我睡的安枕不安枕?你这几日做的好事,是成心让我睡不安稳才是真吧?”
姝菡闻言面露不解,“您何出此言?臣妾是真心实意盼着能为您分忧解难,这才壮着胆子接手这偌大后宫的冗杂事务,臣妾若真哪里做的不好,也绝非是有意而为,您直管教训了才是。”
“你还不想认是吧?那你来说说,宫女小选的章程,你是怎么安排的?”
姝菡看向下首的图佳郡主,十分诧异:“此事,郡主难道没同您请示?这就是郡主的不是了,我两日前就已经和她言明了利害关系和流程,次日郡主来也未说您将此事驳回,这才向皇上去书请奏,为何您似今日才知道此事?”
图佳郡主面露愕然,“你什么时候说过让我把此事向太后娘娘请示的?”
“就是前日的事啊,因我后来临时改变主意,欲把小选秀女的年纪再降一岁,还特意命铃儿追出去寻你,后来没在慈宁宫外等到你,却在英华殿外碰上了,当时还有两个守门的侍卫在场,您当真都忘记了?”
图佳郡主有些恍惚。
那一日从英华殿出来,她因忧心皇后的病情,所以神思不属,甚至都没认出来寻她的是哪处的宫人,更记不清当时两个人都说了些什么?
看姝菡信誓旦旦保证,又提及有侍卫在场,图佳郡主一时赧颜:“我那日在日头下走的久了,没大听清那宫女说了什么,是我的疏漏。”
太后的关注点却不在此:“你前日去了英华殿?你去作甚?”
“臣妇多日不见皇后娘娘,心中惦念,又因福元实在思念母亲,这才自作主张走了这一趟。”
太后拍案而起:“胡闹。”
又顾及外人在场,试着圆话:“皇上离京前早有吩咐,闲杂人等不得去滋扰皇后养病,你这是明知故犯,明日起,不用进宫来了。”
图佳郡主先是不能相信,太后居然会当众下她的脸面,随后电光火石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臣妇知错。谨遵太后娘娘懿旨。”
姝菡看战火东引,也不打算火上浇油,只轻咳两声:“臣妾原不知太后娘娘会对此次选秀的事有质疑,已经将草拟的章程托九王爷传往南地,您看,是否要派人追回?”
太后被图佳氏的冒失举动惊吓不小,一时也没心思去捉姝菡的错处,只挥挥手:“我今日乏了,不想听你们在这里扯皮。选秀事关重大,既已惊动了皇帝,我也就不再插手,全凭他定夺就是,不过我丑话说到前头,若因此事引发朝中非议不满,或是促成了任何恶果,你身为统领后宫的贵妃,是万万不能脱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