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们尚且能忍,但福泽这几日许是热着了,越发好动起来,尽管两位奶娘尽心尽力,他身后还是起了一片红痱子,看得姝菡直呼心疼。
御医们备下的止痱散,姝菡自得知里头有滑石粉,便不敢给福泽多用,怕一个不小心灼伤了他娇嫩皮肤,最后还是皇帝亲自过问,令人重新减少了滑石分量,姝菡不得已才重新用起来。
皇帝最近依旧忙碌,几乎隔日会来一次。
他或是在姝菡午膳时过来,或是晚膳。姝菡知道他这是百忙中抽出的时间,也不多问他朝堂上发生的事。若是赶上他心情烦躁,就把福泽带进来和他亲近一番,总能让他有片刻开怀。
后宫里的人,都长了一双双窥探的眼睛,和一只只好信儿的耳朵,尤其在有新人入宫之后,几位有身份的宫妃对于皇帝每日的行程,恨不能直接派了人跟在身后好把一切握在掌中。
对她们而言,一日中最重要的时刻,就是总管太监将绿头牌呈到养心殿御前的那一刻。
可惜接连五天,皇帝便再没翻过旁人的牌子。
也有一人得皇帝眷顾,那便是代为抚育大格格的顺嫔马氏。皇帝在两日前听太医禀告说大格格被养得很好,已经可以自己翻身,也甚少再生病了,于是皇帝在一日午后亲自往咸福宫去小坐了片刻。
虽没有承宠,但能让皇帝亲自移步,已经足够众人心羡。
而且次日,先头和富察氏贵人共居咸福宫配殿的顺嫔正式接到圣旨,搬去了代表一宫主位的正殿,像是如意、东珠等十余种赏赐被鱼贯捧进了殿门,连伺候大格格的宫人们都有红封。
眼热的人在背后一边骂着顺嫔奸猾,一边又恼恨自己下手太晚,没有挣来抚育大格格的资格。
这些消息传到永寿宫里,姝菡仍旧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态度,甚至听得有些意兴阑珊。
皇帝想抬举谁,她左右不了,也不打算阻止。要真闹出什么专宠的传言来,那皇帝也就不是皇帝了,她也未必比现在过得舒坦,倒是汀兰背着她埋怨了几句,说顺嫔是蔫吧萝卜更辣人。
午后,姝菡照例在盥洗间用温水冲了个凉,顺便亲自给福泽洗澡。
奶妈们先头还担心主子没有伺候小孩子的经验,会让小阿哥不慎呛水,均战战兢兢在一旁看着。
福泽却出人意料格外喜欢水,自己坐在木盆里玩的不亦乐乎,倒把刚更了衣的姝菡又淋得一身水。
待好不容易把福泽拾掇清爽,又哄着睡下,姝菡不得不重新再换了衣裳,心里想的是福泽最近分量渐长,她抱一会儿已经十分吃力。
皇帝就是在这个时候过来的。
姝菡彼时刚褪了里衣,身上的小衣也刚解了绳结。因伺候的人都被她打发出去,且没人通传,姝菡便将光滑白腻的后背悉数暴露在那人的眼前,再不见一年前凛冽的鞭痕。
皇帝最近本有些燥意,冷不防见了她衣衫不整的样子,顿时心火大盛,只几步到近前,不言不语将手掌覆盖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