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皇帝这个月因太后“病”了两场,朝政和内务都要一肩挑起,忙得昏天暗地,也就甚少踏足后宫,但即便这样,一旦得空,就会到永寿宫来坐坐,再就是去上书房问问大阿哥的课业。
每次见面,都是行色匆匆,寻常说上几句,总有或重要或紧急的公务催着,倒难得有说上几句体贴话的时候。
姝菡不知道皇帝为什么这个时候又要过来留宿,且还是在自己产后不久,但仍然吩咐众人打起精神,不要像往日那般散漫随意。
到了近酉时,先是小良子过来打了前站,说皇帝先去往慈宁宫,晚些过来,让姝菡自己先用膳。
姝菡没有多问,只把三阿哥让人带过来哄了一会。
皇帝倒是比她预想的来的早一些。
其时,三阿哥因走了困,正在姝菡怀里哭闹。
“三阿哥这是怎么了?”皇帝没进门就听见动静,看姝菡不慌不忙地把孩子抱在怀里哄,还是担心地问。
姝菡赶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皇帝便走到她们母子身边,探过头来看,还把他带着茧子的大手放在三阿哥新养出来的肉嘟嘟面颊上试了试温度。
三阿哥原本从大哭变作抽噎,随着皇帝的动作彻底平复下来。
姝菡惊奇地抬头看了皇帝一眼,她可是哄了半天才好的,这难道是传说中的父子连心?
皇帝也得意起来,又在他脸颊戳了一下。
所谓物极必反,三阿哥这回十分不给面子,变本加厉再次大哭起来。姝菡无法,只得避了避皇帝滋扰的大手,又把奶娘唤来:“带三阿哥回暖阁,想来是该换尿片了。”
皇帝就有些讪讪的,也知道是自己招了儿子哭,还不忘补上一句:“咱们满家的儿郎可不能如此怯懦,以后要多派几个武师傅给他。”
姝菡第一个不乐意:“三阿哥才不足月,您就想给他派武师傅?就没见过您这么望子成龙的阿玛。”
“我的儿子本来就是龙子,比寻常人家多历练一些不是很正常?”
姝菡不欲和他争辩育儿的事,反正离三阿哥长成还早,只岔开话题。“臣妾听说您拟了好几个字给三阿哥,可定下了吗?”
这个字自然不是作为乳名的,而是要作为日后的名讳,多带着美好寓意,一般都是由皇帝本人来定。
“选了几个字,觉得都不太满意。”
“皇上说给臣妾听听?”
“小邓子,预备笔墨。”
待落了笔,姝菡凑近了看,分别是“祈”、“康”、“泽”、“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