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今日小骆子掌掴当朝郡主的祸事在先,身为妃位的白妤婷大可以装腔作势以身份的优势和那位图佳郡主在言语上打打机锋,再顺便恶心恶心她。
当然,也仅限于恶心恶心,至多添堵而已。
但是眼下,已经实打实纵容宫人以下犯上的白氏,也知道还是不要梗着脖子硬刚的好。
所以两个人甫一碰面,白佳氏表现的甚是客套得体。
“方才听奴才们报上来,才知道冲撞的竟是图姐姐您,实是对不住了。”这个论法是按着皇帝表姐与宫妃的身份,也算不得错。
图佳不等说话先冷哼一声,已经认识到人家人多势众她没可奈何,也收起了方才撒泼的态度,只等皇后出来再作计较。
白氏知她所想,却也要为自己争取生机造势,遂继续寒暄:“图姐姐此番受惊,都是妹妹的不是,奴才们没说分明是您行在仪驾前面。他们看您一身素服,也确是没能识出身份,这才误伤了姐姐。这个有眼无珠的奴才,要打要杀还是要罚,都任由您发落,妹妹我绝无二话。”
图佳郡主将眼一瞪:“当真是个黑透了心肝的破落货,你当用个作死的奴才顶罪就能把我打发了?做你的春秋大梦。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和你多说,咱只等皇后娘娘来裁夺,我就不信这宫里是由你姓白的说了算。”
说完,背转过身闭着眼,意思是连看都不屑看白氏一眼。
“图姐姐您息怒,妹妹我是真心实意盼着能补偿一二,不过既然您在气头上,且也受了委屈,妹妹就听您所言,等着娘娘来吧。”
白氏态度到了,也不再纠结,只站在她身后,心里盼着慈宁宫里得了消息能不负她期望。
可惜,这里终究是离坤宁宫近一点。
当皇后身边的一等宫女倩儿出现,且她身后还跟着一众侍卫和宫人时,白氏的手指在衣袖下攥得发疼。
而身后去搬救兵的人还没有影儿。
白氏硬着头皮跟着一行人进了殿门,皇后挺着七个多月大的肚子,穿了一身皇后正装半卧在正堂的罗汉榻上不怒自威。
白氏一脚刚踏进去,染金玉骨的茶盖子便摔落在眼前地坪上。
“白氏,你好大的胆子,连本宫的嫂子,当朝的郡主都敢打,你是要反了不成。”
这个时候,白妤婷方知地位的差别是她翻不过去的壁垒。纵是被禁足中的皇后,仍是皇后,而她白氏再受宠,也不过是个妃。
白氏含恨咬牙跪下,规规矩矩行完了大礼。
“臣妾知罪,愿受娘娘责罚。”这个时候,说多错多,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好在如今没有身孕,不然一失两身,命都保不住。